“你干嘛?夜深了,再不睡小心明天早上起来长青春痘!”江巧澜忍不住白了一眼江瑾,她推不动窗户,索性就不推了,改推江瑾。
江瑾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下意识往后倾去,江巧澜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才没让江瑾跌倒,她埋怨道:“为何不走?又为何不说话?”
江瑾见江箐还握着自己的手,而江巧澜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还在说一些闹脾气的埋怨话。
他反手大力一握,江巧澜这才发觉他们正牵着手,忙将其抽出:“好了,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难道这话不应该是我问我的好长姐吗?”江瑾颇有一番咄咄逼人的模样,他抬眼往屋里看了一眼,“ 长姐竟有勤快的时候?还会挑灯夜读。”
江瑾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江巧澜,正愁没人看自己进步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江瑾看着江箐施展自己的小聪明,等她邀请自己教她习文学账。
果不其然,江箐拍拍窗台,小跑到桌前整理了一下纸张,还特意将自己坐过的椅子用一旁的鸡毛掸子给掸了掸没有的灰尘,昂着胸脯,挑衅的看着他:“不如长姐与五弟切磋切磋,看你识不识字,若是我输了就一个月给五弟做点心,若是你输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瑾翻窗进入屋内,眉头一锁颇有几分难为的神色,虽然知道自己不会输,但还说得要些有用的筹码:“这岂不是不够划算?你输了只给我做一个月的点心,我输了做牛做马,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江巧澜见江瑾翻窗进来,就说明已经答应了,但还是得被迫顺应他来:“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你输了,此生不嫁。我输了,做牛做马。”江瑾若有所思,半晌才侃侃而谈。
江巧澜以为自己听错了,“此、此生不嫁?”
她原以为江瑾要提什么过分的非人要求,原来就这?
“就这?”江巧澜欣喜,忽然意识到她可能高兴过头了,握拳掩面咳嗽了几声,“你确定就这个条件?”
江瑾满满嘲讽,毫无诚意:“先说你这好色之徒能不能做到吧,还就这。你急了?你行你上啊。”
“呵,你激我!我告诉你!”不得不说也确实激中了江巧澜,“我上当了!我要是做不到,我婚后给你做牛做马!让你欺负我还不说一句怨言!”
“成交。”江瑾淡淡回应。
江巧澜看着江瑾的眼睛,半眯起眼眸:“成交!”
输了是正常Cao作,可若是此生不嫁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妄为她那一颗事业心!
江瑾站在桌前,铺上纸,拿起笔,拿笔的姿势也尤为标准,挥洒下去,几句诗就成了型。
“金秋山色与天齐,”
“金兰同好不忘年。”
“自言夫婿心不骨,”
“祁玄有妇生离别。”
“繁闹辰星甜苦笋,”
“红露花含多蜜汁。”
“尽成般若波罗蜜。”
辰星二字一下让她想起了公司,她在繁闹的辰星可所谓是甜苦笋,这字里行间,总觉得江瑾像是洞察了一切一样。
江巧澜看了一眼江瑾,这跟古人拼文,简直是在找死啊!按照他的学习能力高考文科最起码大满贯吧?
可无论江瑾多么有才,她都不能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就算她发挥实力,这字跟江瑾相比也是只能勉强能看,简直是碾压局。况且她也做不到随手题诗啊。
她一手握住笔,刚拿起来沾上墨水就被江瑾拿着用纸卷成的卷给敲了一下,语气淡淡:“笔不是这样拿的。”
江巧澜理不直气也壮:“那我不会。”
“坐下。”江瑾扫了一眼椅子,等江箐坐下后站在她旁边,拿起她的手教她如何用笔。
江瑾贴的江巧澜很近,以至于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她耳边,痒痒的,心里没来由的焦躁,她也权当成是夏季燥热。
她总觉得别扭,可江瑾在她背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像是夫子在教学生如何用笔一样。
江瑾拿着她的手握着笔,他的手在这炎热的夏季也带着冰凉,可他的手越冰凉,江巧澜就越觉得心热,就越想挣扎着逃离,可却无济于事,以至于在恍惚中看着江瑾拿着自己的手在纸上写下一个“影”字。
他刚抬笔,正准备写下一个字,一横、一撇、一横,还未写完便就此被迫打住,江巧澜终于把手从他手里挣脱,看着不知要写成“卮”还是“后”的字一下把纸给掀翻散落在地。
第十五章 梅开二度
江瑾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一旁的江箐。
江巧澜神色复杂,垂着头将毛笔紧紧的握在手心,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折断。
黑色墨水低落在地上的纸张上,让原本干净的纸被染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点,甚至蔓延开来,留下了不小的心结。
二人好像谁都不想打破此时的寂静,颇有一番谁先开口谁就会输的既视感。
灯台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