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跑吧……我脚伤了,实在跑不动了……别管我了……”高景烨推了邵一鸣一把。
“别说话,扶着我,我会带你到终点。”邵一鸣死死地拽着高景烨的肩膀不松手。
高景烨又推了他一下,邵一鸣还是不松手,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带高景烨过终点。
高景烨放弃挣扎,“好兄弟……什么都不说了,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好兄弟……”枪林弹雨 中,兄弟情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终点处,凌峰在掐表。
高景烨最终还是被邵一鸣拉过了终点,他跟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声音跟破风箱似 的,脚肿得像馒头,他也顾不上了,整个人就跟死过一次一样,没有思想,没有行动。
不一会儿,徐秀搀着贺峰冲过终点,姜树臣独自一人冲过终点,姜树臣就跟从野兽营里爬 出来的一样,衣服破烂,满身伤痕,眼神空洞,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凌峰掐下秒表,又 有人向终点处跑来,但是,他们已经被淘汰了。其中,就有曾经和高景烨干过架的朱新礼,一 个黑黑小小的南方兵,他躺在地上,用手挡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压抑的哭声传进每个人 的耳朵,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那是一个兵悲壮绝望的哭声,让人心疼,让人心碎。
高景烨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蹲下去捶了捶他的肩膀,然后站起来,抬起右 手,敬了个无声的军礼。这是一个军人对另一个军人的尊重,无关其他。
淘汰的人离开了,至此,为期两个月的选训结束,高景烨、邵一鸣、姜树臣、徐秀、贺峰 五人,成功通过了选拔。
但是,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挑战的开始。
基地学习室,雪白的幕布上正播放着投影,不是电影,不是新闻,而是军队的机密视频。 五名雪狼预备队员端端正正地坐着观看。
第一个视频是一个武警连队在出早Cao经过一辆汽车时,汽车突然爆炸后的死亡带现场,现 场残肢断臂,惨不忍睹。
第二个视频有点晃,应该是手机拍摄的,一列由Z国开往E国的国际列车被恐怖分子劫持, 恐怖分子在列车上肆意杀人,抢夺财物,jianyIn妇女,极其嚣张。
第三个视频是由监控记录下的画面,一名恐怖分子假扮成探亲者在某营区门口枪杀一名哨 兵,抢走哨兵的枪和子弹,并对闻声而来的士兵进行扫射。
还有恐怖分子投毒,劫持医院病人,闹市区扔炸弹等各种事件,五个兵蛋子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原来在这个社会美好和谐的表象下,竟藏着这么多肮脏的东西,老百姓的生命 时时都在承受着威胁。他们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肩上的责任似乎一下子有千斤重。
最后一个视频,由多个事件剪辑而成,全是武警、特战人员、人民警察执行任务时牺牲的 画面,缓缓流淌的鲜血,一个个逝去的年轻生命,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大家的心脏……
高景烨的心里是震撼的,看到凌峰身上的伤时,他已经震撼过一次了,这次比那次更甚, 他知道,他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些问题了,他拼命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 变强,为了配得上曲奇吗?以前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是的 ,不全是为了曲奇。他喜欢这个地方,他喜欢这个职业,他是一名军人,是的,他想当一名堂 堂正正的军人。这个想法一下子充盈了高景烨的内心,那一刻,他觉得整颗心都热了。
整个基地学习室陷入了一片寂静,凌峰和教官们没说话,他们给时间让他们思考。凌峰站 在幕布下方,静静地看着他们,眼里闪过不忍,但很快被冷漠取代。
时间一点点流逝,凌峰和教官们在等待,等待他们的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照理说,已 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留在雪狼是铁上钉钉的事了,没人会选择离开,但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是 不会懂得的,凌峰就是想用这个视频来告诉他们,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是流血,是死亡, 是永远无法挽回的生命。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包括视频最后牺牲的那些人,但是,你一旦选择了,就不能怕,即 便死,也不能退缩,否则,你就不配称为特种兵,这就是军人的使命和责任,现在,告诉我, 你们是否继续留在这里?”凌峰的声音依旧冰冷,兵蛋子们却热血沸腾。
“是!! ”喊声响彻学习室。从这一声起,他们与“恐惧”二字彻底无缘。
雪狼基地训练场上,三年才有一次的雪狼新队员入队仪式即将举行。雪狼人不多,新老队 员加起来总共也就三四十个人,现在除去还在外面执行任务的,也就二十来个人。
二十多个人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训练场上,将偌大的训练场衬得更加空旷。
五个新队员站在最前面,他们身穿陆军常服,脚蹬蹭亮的皮鞋,在国旗的衬托下,显得尤 为挺拔。
凌峰跃上主席台,视线凌厉地环视所有人,声音在训练场上空飘荡,“同志们,欢迎你们 选择雪狼,成为我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