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陆锦扬似乎根本没预料到他胆敢这么说,俯瞰着他扬唇危险笑了笑,似乎
刻意表现得有点无奈:“我很想念他,但是我不可能一直沉溺在悲伤里,财团还有很多事要做
”
〇
比起担任主席职位的陆天鸣,陆锦扬担任着在财团下某个知名制造企业的总裁,属于实务 职位,平常代管着财团仲裁事务,四五年锻炼下来,也有了青年企业家举重若轻的风度。
但是沈青只是越来越警惕这个人,假面具越来越厚,带着假笑,眼眸深处却满含冷意的陆 锦扬,让他太陌生了,昔日温润如玉的恋人,如今在厮杀的商海中剥了柔和,似乎完完全全磨 砺出了獠牙。
他更不明白的是,明明知道陆锦扬对自己做过那样的……事,为什么陆天鸣还会授意陆锦 扬留在他身边陪伴他去用餐什么的?简直像是……放任……
“你为什么来卡雷斯?”
“父亲有些事务交代给我。我们都各有职责吧,沈青。你倒真让我惊讶啊,父亲告诉我, 你是地狱犬小队的预备狙击兵了,战绩很不错啊。”
“省省,不用夸我。”沈青一把挥开他的手,Yin冷抬眼直视,对方对他曾做过的事,他半 分也忘不了 :“我要走了,陆锦扬。”
“别太信任我父亲,沈青,他吃了你都不会吐骨头。”
沈青的脚步停了停,他威胁对身后抱臂淡笑的陆锦扬投去冷冷一瞥,转身就进了餐厅,和 几个年轻干部点了点头,扎进了汹涌的人chao中。
即使现在慢慢有了底气,但让沈青忧虑的事情还是很多。他坐在嘈杂的餐厅里,心事重重 吃着蛋包饭,却尝不出半点味道。艾洛的失踪是一个很让他揪心的问题,还有……
他以为自己了解了陆天鸣,甚至能慢慢掌控这个男人,事实上他似乎太狂妄了。他意识到 一件让人晈牙切齿的事,陆天鸣让他掌控,也是出于趣味和愉悦的基础上给他让出的一点特权 ,他其实并不能真正让那个男人改变什么主意。
“鉴于先前的暴乱事件,龙牙家族会出面对此全权负责,并彻查嫌犯。”
一方幽暗的会议厅内,冷冽的灯光照亮宽大的圆桌,几位身着考究西服的家族首领聚拢在 桌边,有些紧皱眉头,有些目光森冷,他们身后伫立着袖手正立的保镖。
陆天鸣斜靠在扶手椅上,周围一片寂静,他悠然点燃了雪茄,深吸了一口,一字一句。
“龙牙会庇护所有华人,这是我们十年前达成一致的无上法则,各位尊敬的首领。”
“龙牙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一个金发的男人嗤笑,他一身棕色西装,面容冷冽,犹如 斧凿刀劈的五官带着浓重Yin影,咄咄逼人盯向陆天鸣:“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的街区,由我们家 族全权管辖。你们想置自治权于不顾?龙牙到底还有没有所谓的‘公理’? ”
“费拉格勒首领,您要谈公理,我就和您谈公理。”
“自治权是在,公理得到正确伸张的情况下,才得以被承认和维系。”陆天鸣淡然自若, 对那个男人的挑衅报以低笑:“家庭中从父亲到幼子,全被枪击,无一生还……而贵家族的嫌 犯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申请保外就医……您觉得这其中是否有‘公理’可言?”
“无论如何,那片街区是我的地盘。”那个金发男人仿佛被触怒了 :“龙牙家族比起置喙
其他家族的家事,不如管好自己的辖区。”
“我听说东方人的文化是含蓄包容,保守而内敛的。”另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嗤笑,他饱 胀的腹部几乎将衬衫的纽扣撑开了 :“可是龙牙家族却冒进又暴戾,简直像是猛虎一样,咄咄
逼人,不依不饶呢。”
“内敛包容,只建立在以诚相待的基础上。”陆天鸣漠然道,他雪茄的青烟缓缓在空中弥 漫着,他斜靠上靠椅:“首先,我要告知在场的诸位首领,我们十年前将卡雷斯的版图四分天 下,所求的便是和平、公正、公理。如果有人摧毁这些平衡,目前的势力版图,也许就需要重 新商榷了。”
“陆天鸣,你是刻意想挑起战火? ”那个中年男人一愣,随即有些愤怒。
“并不如此。只是诸位首领既然不听东方人内敛含蓄的好言相劝,只能动用枪炮和鲜血来 让各位心悦诚服。”
“陆天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家族,你不要太狂妄了!”一个白发老人猛然站起 来,暴怒指责道:“你以为我们家族会畏惧你?”
“只靠着铁血手段镇压卡雷斯的龙牙,还真敢以救世主自居呢。”
“东方人的道德仁义呢?伪君子,朱利安家族几千人的鲜血还沾在你的手上,现在又和我 们谈什么公理?”
“陆天鸣,你这个恶魔,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别以为我们会怕你,你嚣张什么!?狼子野心的杂种!”
一片嘈杂非议,陆天鸣安然自若靠在扶手椅上,他的视线掠过偌大的圆桌,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