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临大喊:“太烫了,再放点冷水,头皮都要烫没了。”
乔南文把瓢里的水倒入桶中,也没添冷水,又重新舀起一瓢,往他头上倒,问:“现在呢,可以了没?”
“嗯,差不多了。”
乔南文道:“我都没加冷水。”
陆尽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给陆尽临洗完头,陈素英打了电话过来,问她回到家了没。乔南文不想让他们担心,也没告诉他们车祸的事,只是说已经到了。
把陆尽临给伺候好,乔南文才去洗澡换衣服,她关了灯,睡到陆尽临旁边的陪护床上。
陆尽临道:“干嘛要睡那里?过来跟我睡。”
乔南文盖了被子,不回话,陆尽临冷着脸,声音带着威胁:“还要让我说第二遍吗?过来。”
乔南文起来,上了他的床,躺到他的身边,陆尽临搂着她,流里流气地说:“抱着老婆睡觉就是舒服。”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又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里轻咬:“做吗?”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本来就不正常。”他亲在乔南文软嫩的脸上,勾着唇笑:“你老公现在受伤了,动不了,不过你要是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坐上来动就可以了。但要小心点,别碰到我的腿。”
乔南文不想回应他的这些话,闭着眼沉默着。
陆尽临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放在嘴咬,继续着流言浪语:“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来配合你.......”
乔南文轻轻往他受伤的腿上踢了一下:“你能不能闭嘴?”
陆尽临疼得冒冷汗,依旧在嘴贱着:“为什么不让我说,被窝里的这些话,不就是对自己的老婆说的吗?咱们躺一张床上也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没做过?”
“陆尽临,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乔南文听不下去了。
陆尽临笑着,接着说:“你这个人就是薄情寡义,跟你调一下情都不行。”
“你身上那些伤,是不是嘴太贱了,被人给揍的?”乔南文道。
陆尽临身上很多旧伤,乔南文也不知道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她每次看到都觉得害怕。胸前有两道划痕,扭曲丑陋,背上也有,一道又一道,像是被虐打出来的。
陆尽临又笑了起来,笑得胸口剧烈起伏,他说:“对呀,就是被人揍出来的。我十岁的时候,偷看一个寡妇洗澡。被她的相好给抓到了,就把我按在水沟里打。他把我的头撞到旁边的石头上,问我以后还敢不敢偷看,你猜我怎么说?”
乔南文只觉得陆尽临是个疯子,她道:“我怎么知道?”
“我跟他说,我还敢,然后他又继续打我,真刺激。”
乔南文:“......”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头亲在乔南文的唇上,轻声说:“好了,睡吧,老公抱着你。”
第11章 贝壳项链 /
第二天一早,乔南文就起来了,她去洗漱了之后,又扶陆尽临上厕所。
陆尽临拄着拐杖,对她扬下巴,说:“帮我拉一下拉链。”
乔南文懒得理他,转身出去了,陆尽临在里头笑:“上次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不能动的时候,上厕所不也是我脱帮你脱的裤子吗?怎么到你伺候我一次,你就这么嫌弃我?”
这不是乔南文第一次这样照顾陆尽临,两人刚结婚那时候,陆尽临不知在外面干什么,经常带着一身伤回来,有时候还是枪伤。
乔南文那时怀着孕,怕得不行,就怕陆尽临在外头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危及到她。她惜命,不想和陆尽临共沉沦。
她哭着让他放自己走,陆尽临就摸着她的肚子说,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乔南文说,孩子可以打掉。
陆尽临笑了,他说他想要这个孩子。
乔南文又和他商量,说是如果他想要孩子的话,她可以生下来。然后放弃抚养权,把孩子给他。
他也不同意,他掀开乔南文的衣服,亲在她的腹部,说,他想要一个家,说他想要一个温柔的妻子,想要一个可爱的孩子。他说,等有了孩子,他就不怕她会跑了。
等陆尽临上完厕所,乔南文才进去帮他洗漱。陆尽临乐得享受,没脸没皮,连胡子都让乔南文给他刮。
乔南文没有怨言。
医生检查,发现陆尽临腿上的伤裂开了一点,又给他补了两针,问他是怎么弄的。
陆尽临问,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医生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乔南文,说:“家属要照看好病人,你是他的爱人,上厕所这种事情,也要扶着的,这有什么害羞的。这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又开了,得重新缝,来来去去的,这伤哪会好啊。”
陆尽临看看向乔南文:“医生和你说话呢。”
乔南文不好意思地对医生点点头,说:“下次会注意的。”
陆尽临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