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旋律变得更欢快,施俊手臂抬起,季蝉语轻盈旋转,裙摆转出美丽弧线,由他怀抱转到琴旁起舞,金属片与地板音声交融,汇成一首协奏曲。
她舞姿灵巧,全身心沉浸在热爱的舞蹈中,一身红裙明艳张扬,淋漓尽致挥洒她最纯粹的快乐。
春日午后的阳光下,一株夺目的玫瑰盛放在琴房。
移不开眼,施俊目光追随季蝉语,曲谱从心中流淌到手下,他以曲代心,全情演奏。他从未见过这样耀眼的她,一瞬间,他又深切与她心灵相通。
舞蹈之于她,正如数学之于他,在生命里具有最特殊的意义。
“再上来点!”季蝉语的呼唤声清亮。
节拍加快,施俊含笑凝视季蝉语,看她奏响明媚的乐章,然而她舞动着,却忽然放缓脚步,他应和她的舞蹈,琴声渐弱。
“是哪里不舒服吗?”施俊上前,抱季蝉语在怀里。
“我有小紧张。”季蝉语放心依偎,向施俊倾吐心声,“快要到金像奖颁奖了,我……没把握。”
这届正赶上电影大年,网友们戏称“神仙打架”,目前“三金”中,金马奖和金鸡奖均已落幕,只差金像奖尚未进行评选。
竞争激烈,季蝉语自身颗粒无收,她不甘心两手空空告别颁奖季,终于,在新一年来临时,她收获了人生第一座影后奖杯,短时间内又收获第二座。
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大奖和香港电影导演协会奖,通常被称为香港电影金像奖的前哨奖,拿到它们,意味着获金像奖的胜算会更大些。
“可小语都拿齐两个前哨奖了。”施俊温声安慰道,“几乎是板上钉钉,这几率让我们小语碰上。”
“万一呢,离成功越近,越会让人患得患失。”季蝉语叹道,“换做是几年前,我哪敢想我能拿影后呢?”
“这气叹的。”施俊温柔亲吻季蝉语,从额头亲到颈侧,“我的小姑娘今年才二十一岁,怎么就伤感上了。”
不愿传染丧气,季蝉语调整状态,放松Jing神:“那当然是因为我太厉害,厉害的人的烦恼,你应该最懂吧?”
“你真好。”施俊注视季蝉语,看她脸上绒毛染上阳光的亮色,整个人都温暖,“明明自己有心事,还想着夸我。”
“好想快进到颁奖典礼啊。”季蝉语眉心微蹙,又打了个哈欠,“困了。”
“你啊,拿完前哨奖反而心神不宁了。”施俊无奈,仿照撸猫的手法给季蝉语顺毛,“这些天多休息休息,我们多做点能静心的事情。”
年初获奖,季蝉语只盼赶紧一锤定音,或失意或圆梦快给她个痛快。怕影响论文进度,她假期在迷茫了几天后,动笔写完毕业论文,备齐所需材料,导致开学除了要排练毕业大戏外,课余无所事事。
连续拍电影,对季蝉语会很难出戏,她一年电影一年电视剧穿插开,客串随意。
“或者我去客串两部戏?”她说。
“季老板要客串旗下演员的戏吗?是个好主意。”施俊喜欢看季蝉语的客串,她常挑些剑走偏锋的角色,有新鲜感。
“打算去。”季蝉语向后仰。
手托着季蝉语的后背,施俊关切道:“是腰在疼吗?”
“没热身,腿冷不丁有点酸,嗯……”季蝉语寻找合适的比喻,“好比你没做准备活动就去跑步?”
“我懂了。”施俊放好鞋子,抱季蝉语上床,“我来按按腿。”
“我再跳舞的时候,会做好热身的。”季蝉语伸了伸腿,慵懒倚在靠枕上,“重点按嘛。”
“都听夫人的。”管家型施俊上线。
他不轻不重按摩季蝉语的小腿,按了会,轻轻一戳她膝弯。
“嗯嗯?”季蝉语在困倦间转醒,满眼迷惑,“发生什么事了,叔叔?”
“没事,想听你哼唧。”施俊望着季蝉语笑。
脚踝被他手给环住,季蝉语动一动腿:“天天听都没听够吗?”
“我要听一辈子,这才听多少天,怎么能听够。”施俊挠着季蝉语的下巴,“来,小语喵,再哼唧几声。”
“偏不。”季蝉语反其道而行,学起犬科动物叫声,“嗷呜——”
“真可爱。”施俊后悔没录下季蝉语卖萌的一幕,“我真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像这一天。”
“可我怕,接下来你要不开心了。”季蝉语说。
“我不开心?”施俊问道。
“我要是没拿影后,我们的婚礼……”季蝉语问出她最作死的问题,“还办不办了?”
“你说呢?虽然我想双喜临门,但影后和婚礼没必然的联系。”都说出名要趁早,季蝉语出名够早了,烦恼却比别人多,施俊又哄道,“不过我想小语的愿望实现。”
“会实现。”季蝉语自信点点头。
吗?金像奖颁奖典礼当天,她踏上红毯,心上悬着的石头仍未落下。
“你好,季蝉语。”男主持开门见山,“我们都知道,你拿到了评论和导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