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降温,季蝉语稍有疏忽便中了招,遭到重感冒的侵扰,施俊在国外,两人隔着时差通话,她浓重的鼻音依然无处遁形。
“我明天没课,吃点药睡一觉就能好。”她向施俊保证。
“你好好在家养病,别出去玩再着了凉。”施俊叮嘱道,“我落地就去找你。”
“好,我好困,先睡了,晚安。”季蝉语头昏脑涨,听施俊说完“好”,她挂断电话睡觉,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
奈何第二天她病得越发厉害,发起烧来,被送到医院挂号就诊。
绝非豌豆公主的体质,但在病中烧得浑身酸痛,骨头缝似乎在疼,季蝉语坚决不住院睡病床,拎着吊瓶回家。
小姨常年巡演,老爸哥嫂都不在国内,季蝉语习惯了身旁没亲人照顾,触景生情更无胃口,施俊托家里送来吃的,她强迫自己吃下,又吐得昏天黑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自暴自弃想着她还不如死掉来得解脱,趁勉强清醒,季蝉语顶着嘶哑的嗓音艰难道:“岳姨,你先回家吧,不用守着我,施俊说他来看我。”
保姆岳姨帮换过退热贴后回了家,季蝉语孤零零躺在床上,无助地缩进被窝。她太想有人陪了,他会来吗?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她与全世界失联,沉进一片混沌间。
打不通季蝉语的电话,提示关机,施俊风尘仆仆赶到她家,他进门,玄关处摆着他的拖鞋。她一般是去哥嫂家,回她爸那,他们基本不来她这作客,就没备专门的拖鞋。
仅有这一双非一次性的男式拖鞋,是他的。施俊挂好大衣和西装外套,进到季蝉语的卧室。
“叔叔……”季蝉语眼睛睁开条缝,眼前模糊的人影是黑色调,她凭直觉辨认出是施俊,哑声唤他,“我好想你……”
“是我,小语。”施俊摸了摸季蝉语通红的脸颊,触及之处滚烫。
“我倒点水给你。”她嘴唇干裂发白,他起身要拿杯子倒水。
“不要走!”季蝉语用尽全身力气坐起,死死搂上施俊的腰,“求你别走,别不要我……”
她已经被抛弃过很多次了,次次败给“不可抗力因素”,次次都是被舍弃的,不想痛苦再重现了。
“不走,不走。”她的哀求听得施俊心碎不已,他柔声哄劝道,“小语乖,先松手,要不我没法抱你。”
“嗯。”季蝉语听话松手,躺回床上,“叔叔,抱抱我。”
在施俊的社交礼仪中,穿外裤躺别人床堪称灾难,他着急上楼,忘了要严格禁止的这条,如今想补救也来不及了。
和衣而卧吧,施俊抱紧季蝉语,轻抚她的背:“叔叔在小语身边呢。”
最熟悉的感觉,是施俊没错,季蝉语往他怀里扎,生病限定版的豌豆公主体质奏效。只觉他怀里硌得要命,她伸手胡乱撕扯:“拿走,拿走。”
“别乱动,会累的。”施俊边安抚季蝉语,边脱西装马甲,“可以吗?还硌吗?”
“硌。”季蝉语想毁掉让她不适的阻碍,“拿走啊你……”
遵照季蝉语的指示,施俊再脱下衬衫,反正脱过一回了,她不会太恐慌。她柔顺的长发随动作蹭乱,他顺手帮她梳理。
动了动腿,相似的粗糙感摩擦着她小腿,季蝉语昏昏沉沉哼唧几声,施俊奉命照办。
豌豆公主季蝉语满意地咂咂嘴,头枕着施俊的胳膊,全身心放松依靠。
没躺够,比刚才更甚的不适感传来,季蝉语皱着眉试图驱赶:“硌,叔叔拿走。”
眼疾手快抓住季蝉语的手,施俊解释道:“它拿不走的。”
他百依百顺的宠爱也对她失效了,挫败感冲击着季蝉语:“呜……叔叔好过分……”
就剩一条能脱的,施俊庆幸季蝉语还留了条,然而他们的衣服少到,跟事后相比,也没什么差别。
不能这样,她在生病,你不能有反应,施俊唾弃自己简直像个禽兽,可他控制不了。
季蝉语在哭,他只有心是软的。
“对,我过分。”他狠心阻拦她的作乱。
她想开心,施俊偏不遂她的意,季蝉语挣扎着,赌气道:“我不理你了!”
“你休想。”施俊箍紧季蝉语,到她无力反抗,“乖,睡吧。”
他勒得太紧,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季蝉语本就呼吸不畅,经他一搂,喘得格外急促:“叔叔,我好难受,救我……”
要放平常,施俊会立刻吻上去,为季蝉语输送她渴望的“氧气”,今天她病着,他瞥见抽屉里有便携式氧气瓶,抱她挪到床边去拿它,面罩对准她口鼻。
“对不起,小语,是叔叔错了。”他内疚道。
轻轻摇摇头,季蝉语回施俊一个迷蒙的微笑,依赖着他睡去。
手持氧气瓶,发现季蝉语在呼吸时表情舒适,施俊没撤走,待她睡熟才合上面罩,为她戴好眼罩,在旁随时待命。
顺着梦境游进大海,季蝉语在水下遨游,湛蓝的海水中,她将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