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后,气温降了好几度,风一阵一阵地吹着,即使是停电的夏夜也并不闷热。
书本、断电、上下铺……严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像是学生宿舍。他想如果能和刘怡瑶一块上学就好了,他们可以做同桌,一起讨论数学题,一起默写英文单词,需要背诵全文的时候,他们可以互相帮对方逐字逐句地确认……
严琅想起他们在公园山顶说起的关于大学的一切,如果刘怡瑶能去北京就好了……
忽然,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外头有人喊“电来了”。
严琅从上铺探出身,去看在下面睡着的刘怡瑶,结果发现刘怡瑶正睁着眼睛看上铺的床板。两个人的视线甫一对上,刘怡瑶就又把被子一翻,面壁去了。严琅被他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逗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严琅:“你睡觉不关灯吗?”
这回刘怡瑶忍住了,没有再发出声音。
于是,严琅便从上铺爬了下来,关了灯,屋子里又重归于黑暗。他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借着对面楼的光说:“蒙住头会呼吸不畅的,你一会儿记得把被子拉下来。”
严琅站在窗边观察了一会儿,确信刘怡瑶不会再理他了,便细声说了一句:“晚安。”
刘怡瑶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他一直在做乱七八糟的梦,先是被绑架、然后是被追杀,接着梦见他和严琅在书店看书,外面下着雨,有点冷。
严琅靠了过来,贴着他坐,问他这样是不是好一点。刘怡瑶说没有,还是好冷。于是严琅提议说,有个办法能让你马上热起来,你要试试吗?刘怡瑶说好。严琅就凑了过来,亲了他一下。严琅问:还冷吗?刘怡瑶看看书又看看窗外的雨,说好像还是有点,于是严琅便又好心地亲了亲他,温热的小舌在他的唇上扫过,让他头皮发麻。
枪声响起,杀手不期然出现,不知道为什么杀手长得和刘策全一个样。书店被轰开一个大洞,白色的书页随着烟尘乱飞。
刘怡瑶重新开始逃命。手腕上射出蛛丝,他在高楼间穿行,风从耳边猎猎而过。场景一转,他发现湖中央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艘小船要被吸进去了。船上有人在求救,他拉出长长的丝线粘住了船,费力地把小船拉到了岸边。船上的人跑下来感谢他,又是严琅。真奇怪,严琅不是在书店里吗?
严琅捧着他的脸开始亲他,刘怡瑶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很享受的样子。
刘怡瑶隐隐约约地知道这是一个梦,他像个观众一样点评起了这个情节的合理性——是这样的,电影都是这样演的,英雄拯救世界后,女主就会来亲吻男主,这是种国际通用的奖励方式。虽然严琅是个男的,但也不要紧,因为他救了他嘛……
亲吻被打断,地面断开一道长长的裂缝,他和严琅越分越开,火热的岩浆冒出来,地面上一棵蘑菇从小到大快速生长,很快高过了他,眼看超过了两米。顶端的小伞在jing身停止生长后打开,无数白色的孢子喷射出来,又像雪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刘怡瑶抓住了一颗,上面有一圈一圈的纹理,这是——恶魔果实!他一口吃下,很快他也变大了,越长越高,越长越热……
刘怡瑶被尿憋醒了,做了太多梦,身上的筋骨都痛了。夏天早上亮得早,太阳已经出来了。他往下看一眼,小树苗很是Jing神地竖着,又涨又硬。
刘怡瑶迷迷糊糊地摸到厕所去,把小兄弟放出来,然后和它看了个对眼。刘怡瑶把它按下去,一松手它就翘起来,如此反复多次,依然坚挺,和记忆海绵似的。
刘怡瑶睡了10个小时,而睡前喝了一整碗面汤。他快哭了,他真的好想尿尿,那儿都有点疼了。
刘怡瑶在再憋一会儿和溅自己一身之间权衡了一会儿,转身把厕所门反锁上了,深吸一口气,趴到了马桶上,双脚悬空,双手撑地,以一种十分高难度的动作,撒了漫长了一泡。
这么一折腾,刘怡瑶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冲了马桶,坐在上头消化了一会他刚才尴尬又好笑的行径,梦境里的东西一点点浮起来,具体的剧情全忘了,他只能反复地回看他和严琅一次又一次的亲吻。
小树苗又开始生长,刘怡瑶低声骂了一句:“靠!”
严琅被生物钟叫醒,看着陌生的房间发了一会呆。他从枕头边摸出眼镜戴上,探出身去就看见一颗毛绒绒的圆头,顶上有一个旋,露出一点青白色的头皮。刘怡瑶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起好早。”
听见声音的刘怡瑶偏了偏头看见了在上铺的严琅。严琅还顶着昨晚新剪的刘海,左上角豁开一个口子,看着有点滑稽,和梦里英俊又迷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刘怡瑶想:年少气盛,他只是最近正好和严琅接触比较多而已。如果他最近一直和温大成玩的话,他就会梦见……
干,刘怡瑶发现他不能想象和温大成接吻,好恶心。
刘怡瑶把拖鞋一甩,又拉着被子躺下了:“我睡觉了!”
严琅在短短十几秒内在刘怡瑶脸上读出了震惊、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