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这是做什么呢!燕少将军快住手!淳于王子也快住手吧!”
有宫人把这里打起来的事传回了养心殿,王德兴就是奉圣命来处理的,可饶是他在宫里多年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样扭打一团的场面。
燕远和淳于鹰正为了林悠的事较劲呢,哪里听他的?王德兴上去拉架,架没拉开,自己倒是被两拳打“飞”出去。
“哎呦!”王德兴大叫一声,咚一声摔在了一边。几个老大人正好站在那,他这一摔,连拉带扯的,好几个穿着大袖子官服的文官齐齐都跌倒下去。
那边厢倒了一片,这边打在一起的五个人听见动静才终于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王德兴简直要哭出来了:“两位爷可住手吧。”
他坐在地上,还没起来呢,就尽职尽责地接着劝。
这会燕远滚了一身土,淳于鹰脸上红了一片,嘴角还挂着血迹,另两个胡狄人也多少显得狼狈。
林谦瞧着也差不多了,不能让王德兴没法交代,赶忙抬手,硬将燕远和淳于鹰分开。
王德兴和那群倒霉的老大人终于稀稀拉拉站了起来。
大皇子林谚此时才说道:“今日正安门前起了冲突,实并非我大乾所愿,不知两位有何矛盾,尽可说出来,想办法解决。”
林谦心里暗暗点头,他大哥看着温温柔柔的,其实还挺多弯弯绕绕。他们兄弟二人本来确实是来劝架的,只是林谦怀有私心想趁机教训淳于鹰,他的大哥也看出来了,故此才直到此时开口。
淳于鹰挨了一顿打,早就把这些大乾人划归不可沟通的行列,他并不想解释,也不想消除什么误会。
“燕少将军在议和时行此等无礼行为,到底是何居心?”
这是要扣大帽子了。
燕远心里冷笑,偏也不按常理出牌:“淳于王子真是好笑,自己安的什么心自己不知道吗?来我面前提乐阳公主殿下的名讳,你一个蛮夷之国的王子,你也配?”
“你!”淳于鹰一激动,牵扯到了伤口,话也顿了一下。
王德兴终于能捡着空插进一句话来:“今日想必淳于王子也累了,不如先回驿馆休息吧。”
王德兴自然早让宫人准备了轿辇,他本是准备不管这淳于鹰同不同意,都把人强行“送”上轿辇带走的,可没想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的这一架让淳于鹰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他竟然表情一变,反而对着燕远露出一副挑衅的模样。
“燕少将军也不必在这里呈口舌之快了。既然燕少将军这么想为公主殿下出头,那不如按我们胡狄的传统来?”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胡狄传统?什么意思?
只见淳于鹰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迹,说道:“我胡狄若有勇士共同喜欢一个姑娘,那是要在决斗场上一决胜负的。只有胜者才有资格迎娶最美丽的姑娘。燕少将军既然今日不惜大打出手,想来也不会拒绝这样的挑战吧。”
大皇子林谚隐约觉得这话里有陷阱,可是不待他提醒,便听见燕远的声音。
“你不说说你输了怎样,我凭什么接受你的挑战?”
淳于鹰看向王德兴:“今日就请王公公做个见证,也请王公公禀明大乾皇帝,我淳于鹰便在此立下誓言,倘若我在决斗场上输了,那我便不再提及求娶乐阳公主殿下一事。但,”
他故意顿了一下,满意地欣赏林谚和林谦变化了的表情。
“如果是燕少将军输了,那他一辈子不能去代州。”
“淳于鹰你不要得寸进尺!”林谦指着淳于鹰就要再给他一拳。
燕远一把拉住他,将他拦在身后,看着淳于鹰,一字一顿道:“我同意。”
“燕远你疯了?”林谦目瞪口呆,一辈子不去代州,这种条件怎么能答应?
燕远却像没有看到周围神色各异的大乾官员一般:“我答应你,不是因为你们胡狄那什么胜利者才能迎娶姑娘的破习俗,乐阳公主殿下从来不是谁的从属,我和你打,是因为你不配靠任何方式决定她该如何。”
淳于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燕少将军还真是大爱无疆。”
燕远冷笑:“你只管好好记着,倘若你输了,就带着互市的条例滚回你的胡狄,离乐阳远一点!”
“我记得了,不过我也要提醒燕少将军。”淳于鹰露出一抹冷笑,“按我们胡狄的传统,这决斗,可是生死有命,若真出了什么意外,燕少将军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淳于鹰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林谦在燕远身后大骂。
王德兴眼见着两边又要打起来了,连忙夹在中间,请淳于鹰回驿馆休息了。
“都散了,都散了!”王德兴吩咐宫人送淳于鹰离开,自己则也将那些围观的臣子遣散。
等正安门前终于不再围着那么多人了,他才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这凡是和燕少将军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容易办的事,可真是比后宫的事还累人。
王德兴这么想着,转眼想再去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