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触到还带着温度的床铺,秦冲猛地睁开眼坐起来。这一下起得有点儿猛,他扶着脑袋稳了一会儿就开始找樊季,听见洗手间里有声响这才把心放肚子里。
这好多年积压的情绪和欲望开闸似地释放出来,那股子身心的极度满足没法形容,身体被愉悦地掏空,他难得睡得这么深沉香甜。
迅速地爬起来,秦冲很想像从前那样一丝不挂地守在卫生间门口在他出来的时候吓他一跳然后求欢、或者干脆破门进去不管他在干嘛都再次把他扒干净了提枪就上。
可是现在他只是盯着卫生间的门,到底是还抓起裤子套上,准备好了浴袍等着樊季出来。
樊季出来的时候已经套好了自己原先的衣服,显然是粗略打理过,大部分地儿是皱巴巴的,他一推门就看见秦冲抱着浴袍在离门三四米的位置单手按着手机,这个位置很用心,明显是想第一时间给他送上衣服,但是又跟门保持着距离,省得他一出来会吓一跳。
俩人一时间面对面站着沉默,不知道谁应该先开口说什么。做完了最亲密的事儿以后反而相对无言。
樊季看了秦冲一眼就别开眼,他一条裤子卡在胯骨上,赤裸的上身有他昨天做爱时候留下来的痕迹,比自己身上的那些吻痕强点儿有限,一遍遍提醒着他,昨儿他们是有多失控。他在高chao的时候狠狠咬着秦冲的膀子哭叫着,回应他的是歇斯底里地疯狂抽插,他当时觉得自己真的要被Cao死了。
“哪儿不舒服吗?饿不饿?”秦冲的声儿无限的温柔,就好像做着美梦生怕惊醒一样。
樊季头发还没干透,周身还有chao气,他避开秦冲的目光挺不自然地回答:“没不舒服,不饿,我先走了。”
秦冲一把扣住他手腕,眼神是掩饰不住的犀利:“樊樊你要走吗?”
十年前,他连问这个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悄无声息地从他的世界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如临大敌一样,明知道樊季在京城跑不出他的手心,却仍然没来由地心不安。
樊季看着秦冲,语气很平静:“回家、去学校监考。”他又看了看自己被攥得微疼的手腕子:“有点儿疼,能松开吗?”
秦冲立刻松开他手腕却拉起他的手打开卫生间旁边一扇门。
七八十年代的建筑没有设计卧室配套的衣帽间,套间就变成了放衣服鞋帽的地儿。秦冲拉开一扇推拉门:“都是你的尺寸,你身上的别穿了。”
樊季看着这一柜子的衣服裤子,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一个下巴颏儿已经垫在他肩膀上,没太敢使劲硌他,只是亲近着。
秦冲拥着他,随手拿起一件墨绿色的针织衫说:“这件吧,你喜欢绿色。”又摘下一件亚麻色裤子:“这个裤子也好,不是很包tun。”
樊季按住秦冲的手转过身,眼神深沉复杂,他毫不避讳秦冲火辣辣的目光:“你这是要干嘛秦冲?”这副深情款款的嘴脸给谁看呢?
秦冲这样一个顶级的,身材棒长得帅,人往那儿一站恨不能都是闪光的,他家世也牛逼,从小一副傲人的姿态,这样一个人掏心掏肺对人好的时候,没人能不动心。
樊季知道自己对秦冲是喜欢过的,左佑给他背叛和欺骗的时候,是秦冲给他无限的温柔和呵护,搂着他诉衷肠,跟他说第一眼在展立翔家看见他的时候就喜欢他了。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一场Cao蛋的梦罢了,只是那梦里的美好和亲密、丑陋和震惊,都那么真实。
秦冲没正面回答他问题,只是把他选好的衣服放在樊季手上说:“你换衣服,一起回学校。”
“秦冲,我Cao你大爷!”樊季在秦冲背后骂,他气息不稳,显然压抑着滔天的怒意:“你玩儿够了吗?你这身份天天在学校里角色扮演是不是他妈变态?”
秦冲转身看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从姓赵的家里搬出来,和我在一起,我就不用天天在学校守着你了。”
樊季咬紧了牙瞪着秦冲说:“你......你他妈怎么说得出口?”
秦冲拉开另外一边儿的柜子利索地拿出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我没想这么快说,我在楼下等你,你爱吃辣的,我已经订好餐厅了,陪你吃。”
“我他妈不吃!你带我去找展立翔。”樊季忍受不了自己这样拳头打在棉花团里的恼火和气愤,他心里乱糟糟,不光是对秦冲的怨恨,更多的是笑话自己现在的状况,十多年了,兜兜转转回到原点,他和这几个大少爷们的关系好像一个死结,一开始就缠住了,他跑出多远逃了多久都无济于事,情况更错综、情感更复杂。
“可以。”秦冲毫不犹豫的回答出乎樊季的意料,只是声音明显降温:“你想见谁见谁,但必须天天见着你秦哥哥。”
柔软舒服的料子、极其合身的尺寸、还有他最喜欢的味儿,樊季穿好衣服照镜子的时候充斥着无力感。
秦冲显然对他花足了心思,这是在他看得见的地儿,看不见的恐怕更多。
他们一个两个伤害他的时候他无可奈何、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