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贺延年前几天告诉李虹她们关于林驹线索的时候,肯定会告诉她们林驹身上带着钱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说的, 又是什么说辞,她当时不过随口问了句要不要直说, 可贺延年一直没告诉她,如今被几个家长这么当着面揭露出来, 鹿禄不可谓是不心虚, 她这时候问贺延年,一是为了缓解心理的紧张情绪,二也是为了知道贺延年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也好赶紧想点应对的法子。
也不知道是她的动静太小,还是贺延年真的在发呆,她这一问贺延年根本就没有回答,双眼依旧凝视着虚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鹿禄哪里肯相信贺延年是真的在发呆,赶紧又戳了戳他,动静大得连鹿姜都望了过来,贺延年自然也如梦初醒般看了鹿禄一眼,问道:“你叫我干什么?”
语气正常且平淡,就和平常大家聊天的时候一样,完全没有一点自己这是在家长问话的时候走神的羞愧感,这就好比是在考场上两个相邻的考生当着老师的面对答案啊,够大胆。
眼看着李虹几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鹿禄也不敢放肆地问出自己刚才的问题,要是被当成两人是在“串供”那可就惨了,可贺延年丝毫没有这个自觉,林驹更是巴不得鹿禄多帮他分担一些怒火,全都眼巴巴地看着鹿禄,似乎在期待着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来。
鹿禄忍住自己想要疯狂翻白眼的心情,朝着鹿姜讪讪道:“我刚才看见贺延年在发呆,刚叫他回神。”谁知道贺延年居然还真的在发呆啊。
鹿姜倒是也没有起疑心,毕竟刚才贺延年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是在走神,但她干肯定鹿禄刚才问贺延年的绝对不会是这一句话,但她也没有揭穿鹿禄的意思,只是装作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贺延年似乎这时候才从神游中抽回思绪,他看了一眼鹿禄,道:“你刚才是在问我这个吗?你不是惦记着期末的数学题吗?刚才我好像给你讲错了,我们再去看看?”说着就要起身往隔壁走,还不停地示意着鹿禄。
鹿禄眨巴着眼睛来回看着鹿姜几人和贺延年,李虹和林司军依旧沉着脸看不出喜怒,只有鹿姜悄悄示意鹿禄赶紧和贺延年离开,但两人的动作很快被李虹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装了,说什么数学题啊,但凡说个英语语文的借口出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文科数学和理科数学学的不一样。”李虹看着两人,面无表情地戳破了两人那单薄的谎言,“坐下一起好好聊聊,这事情你们两个也躲不掉。”
鹿禄和贺延年只能面面相觑地又重新安安分分做好,只有林驹一个人不知道站在那里傻笑什么,高兴有人和他一起分担?
“你们自己好好说说,林驹去长市的事情,你们知不知情?”李虹看着两人问道。
“这个,李姨我们真的不知道。”贺延年说得也是实话,当即脱口而出,没有一丝作假的意思。
这话说得真诚,李虹也相信他们两人不知情,要不然当初林驹离家出走的时候,这两人也不可能着急成那样,还有贺延年,也是他最开始发现林驹不见的,要是和林驹事先商量好了,肯定不会那么早就通知他们,绝对还要帮着拖延一阵,但知道归知道,问还是得问清楚,到底有没有串通好,也不能仅仅靠着猜测来判断。
“行,这个我相信你们,那我再问一句,林驹离家出走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李虹的声音依旧和平常一样,顶多因为沉着脸的原因,让她的话听起来带了几分严肃,但听到鹿禄和贺延年耳朵里的时候,这音量就无端放大了几分,字与字也说得极重,但这也的确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个是林驹这还没成年,哪里就攒下那么多钱,二是这钱到底怎么来的。
鹿禄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圈众人,挨个看了看脸色,只有鹿姜朝她摇了摇头,她实在没懂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说自己不知道还是说李姨知道了让自己不要撒谎?
可是......
鹿禄又用余光看了看贺延年,李姨知道的,到底是哪个真相?是林驹这些年辛辛苦苦赚钱的真相,还是贺延年给她编造的真相?她悄悄地瞟着贺延年的神情,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心中不由懊恼起来,自己前几天为什么非要死心眼地去担心焦虑呢,要是早知道林驹被带回来之后还有这样一出,好好抓着贺延年串串口供不好吗?
那头的李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朝着鹿禄和贺延年道:“这问题很难回答吗?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说完停顿了几秒,又添了一句,“林驹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鹿禄顿时转头朝着林驹望了过去,却看见他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别说出声提示了,连个眼神回应都不给,鹿禄一阵头疼,又生怕李虹再次不耐烦,毕竟刚刚已经提醒过她们了,只能咬咬牙道:“我不知道林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说完后她面含期待地看向贺延年,希望贺延年能和她统一说辞,这答案她已经先说出来了,贺延年总不可能抄错答案吧?
然而,贺延年好似根本没听见鹿禄的回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