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悠抬抬眼:“你瞎编了那么多,谁知道呢?”
“这个是真的!”叶剪风强调:“我每年至少会回去一次,你不知道,那个小村落只剩十几家人了,大多数是六七十岁老人,阿强,也就是我这些衣服的设计师,他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年轻人,他不愿意离开村子,说那里的一山一水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感,他之前挺拗的,最多就把衣服拿去县上卖,还是我去建议他开网店。”
赵时悠静静地听,叶剪风见她没有任何反应,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听我说这些?”
赵时悠摇摇头:“没,你继续。”
叶剪风乐了,滔滔不绝:“那里民风很淳朴,晚上不关门都没事,老人们特别好,我每次去都会被轮流喂饭,不吃足两碗,不让走。他们可喜欢我了。”
赵时悠徐徐弯起眉眼,叶剪风以为她在戏谑,重复:“我真的很得他们喜欢的!”
赵时悠轻笑出声,望向他的双眸:“我信。”
叶剪风得意一笑,仰望星空,似是想通过同一片星海,回到那遥远的地方:“在那里,是我最舒适自在的时候,那里才像是我的家。”
赵时悠安然地听他娓娓道来,听他无尽感慨,始终没问他一个身份不凡的人为何会和一个偏远小山村结缘,为何会把那里视为最有爱的地方,他想吐露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赵时悠此时只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看似浑身是戏,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被她贴上“假”和“装”标签的男人,其实内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用自己的方式游戏人间,也用自己的方式温暖在意的人。
赵时悠听他吐了好多,开口:“叶剪风。”
叶剪风双眸落过去:“咋?”
赵时悠:“我收回之前对你‘假’和‘装’的评价。”
叶剪风双眸骤亮,满心好奇:“那换成什么?”
“换成……”赵时悠停顿了一下,叶剪风闪烁的双眼比暗夜星辰还亮,期待可想而知。
瞧他这个样子,赵时悠就想逗他:“还没想好。”
叶剪风脸上的喜色一秒钟跨完:“啊?你吊人胃口!”
赵时悠勾勾嘴角,看时间:“不早了,我困了。”
叶剪风幽怨地看着她,却还是说:“晚安。”
次日一大早,叶剪风远远地看到赵时悠冒泡,就窜过去,靠近她问:“对我的新评价想好了吗?”
赵时悠才起床,脑子还有些迷糊:“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
叶剪风:“我当然惦记,这可事关对我的评价!”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评价了?”赵时悠扫过斜面,从毡房出来的宋岩和关承一,这两位都是被叶剪风呛过数次的,要是他真在意别人的评价,能那么不给面子?
叶剪风注意到她的视线,明白过她什么意思后,回:“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赵时悠想了想,也对,他们是朋友。
赵时悠:“可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叶剪风咬着嘴唇,很想问她是不是故意溜他,可话到嘴边,却是:“还能怎么办?自己的朋友,自己等着呗。”
语气委屈得跟小狗狗似的,赵时悠嘴角止不住上扬。
弹幕:【虽然我又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我就是觉得他们在发糖。】
【叶剪风的脑回路从来没有正常过,他说的朋友是不是不是朋友的意思?】
【楼上的绕口令绝了!反正我信了!】
赵时悠和叶剪风的欢乐,同程巧心他们四个形成鲜明的对比,程巧心因为曾信的事情提不起Jing神,林倩他们三也是担心。
程巧心不想留在毡房看到赵时悠和叶剪风,把林倩他们都带出去放牧。
几人一走,毡房特别清净,就只有赵时悠,叶剪风,阿依古丽妈妈和小加依娜。
上午有另一个山头的,阿依古丽妈妈的姐妹来找她搓羊毛绳,赵时悠和叶剪风跟在旁边学。
所谓的搓羊毛绳,就是把细碎的羊毛搓成一根长长的绳子,赵时悠和叶剪风第一次接触,新鲜感拉满。
赵时悠动手能力很一般,上次的编花环有体现,可眼下搓绳子却上手很快,不会儿就把绳子搓长,反观叶剪风,搓了半天,还是散的羊毛。
赵时悠笑:“有个成语叫知难而退。”
叶剪风不信邪:“还有个成语也叫知难而进。”
可他越搓越散,阿依古丽妈妈和姐妹都笑了。
反之,她们对赵时悠一通夸赞,阿依古丽妈妈的姐妹说:“你做得好啊,搓得很漂亮。”
阿依古丽妈妈也特别自豪,和姐妹夸:“小赵很好的,上次还把家里的相框擦得发亮,人又好看,我特别喜欢她。”
姐妹打量着赵时悠:“对,长得真好看。”
赵时悠被她们夸得笑,也不害羞:“谢谢夸奖。”
阿依古丽妈妈的姐妹被她大大方方的性格逗得哈哈笑,突地说:“这么好的孩子,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