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肖阔带她跑那一圈,让她生命都为之一颤。
赛道上,生死都是半把方向盘的事。
盛乙曼心慌的都站不稳,她上前靠住庄澄,却发现庄澄一直聚Jing会神的盯着赛道,都没空注意她。
倒是陆游憩主动劝慰她:“不用担心,他开的很稳。”
庄澄与他们在同一空间,但似乎不同频,“是很稳,但最后一大圈了,在快一点就好了。”
此话一出,盛乙曼和陆游憩都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盛乙曼难以置信,庄澄居然可以这么冷静,不担心也不害怕。
讲解员激情澎湃的播报:“场上的一号和二号在逐鹿最终的胜利,不知谁会……超了!二号肖阔突然提速,上了7000转!”
肖阔红色的超跑最先压线。
庄澄激动地原地跳起来,“这货终于争气一回。”
全场一片沸腾。陆游憩面色寡淡,但却是最先去终点接肖阔回来的人。
肖阔和他撞了下肩膀,“一会儿带你跑一圈,这弯道爽爆了!”
“走!”陆游憩平时开车都是规规矩矩的,很难想象在赛道上驰骋的快-感。
随后过来的庄澄立马阻止,“千万别,你一个人作死就好了,刚跑完一场,安静的歇着吧!”
编导跑来采访肖阔:“你怎么评价今天的对手?”
肖阔不屑的歪歪头,一如既往的嚣张,“怕死还玩什么赛车?最后他也有机会加速,他没敢。”
接下来编导采访了观战的盛乙曼。
“比赛到危机关头,你都哭了,是因为害怕吗?”
盛乙曼目光锁着肖阔,又要哭了:“是,太害怕了。”
肖阔看她哭的又烦又燥,还带点隐隐不安。
他掰开赛车服的按钮扣,“都说了不要担心。”
盛乙曼实在不懂,“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赛车比赛这种活动,就和玩命一样,你真不害怕吗?万一下不了场真的不后悔吗?”
综艺录制这么久,这是盛乙曼唯一一次敢于把自己的问题和质疑都提出来。
“我喜欢。”肖阔蹙眉,“也不会想那么多。”
这不能算答案,根本无法说服盛乙曼,“你喜欢赛车的什么?”
肖阔搓了搓后脑勺,逃避似的环顾四周,他自己都不愿意想的问题,为什么要和盛乙曼交代。
他差点就想说关你屁事了!
但他一抬头,就又撞上了盛乙曼shi雾雾的眼眸。
那眼神是他没见过的,委屈又担忧。
再加上她整张脸皱成一团,像是被揉碎的纸,白花花的惹人心疼。
肖阔压下所有情绪,尝试对她解释,但他踌躇半大天,也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现心中的感觉。
一种他也抓不住解释不清的感觉。
肖阔求助地看向庄澄:“你懂我感受的,你告诉她。”
他从小喜欢赛车,除了庄澄,没得到过任何人真正的支持。
庄澄总是在赛道上等他,一开始庄澄也很害怕,但对生命的崇敬压过了害怕。
她尽力的组织语言:“人在接近死亡时,能够很鲜活的体验到存在的感觉,这大概是极限运动的魅力所在。”
“对,说的对,就是我在赛车上,感觉自己身心合一,就很……”
肖阔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他不喜欢看书,脑海里存储的文字总是不够他用。
庄澄接着替他说,“就是很专注很喜悦,其实极限运动很容易让人进入心流模式,因为片刻的走神,就意味着死亡。”
盛乙曼大抵上听懂了,很敬佩地对庄澄说:“你真厉害,不玩极限运动都能想到这么多,我就想不到。”
“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事物,是很难想象到的。”
庄澄其实体验过太多次,死亡是她从小都要面对的极限挑战。
经此一事,肖阔更加的笃定庄澄才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
回去的路上,庄澄和陆游憩坐在后车厢。
一路上两人各有所思,庄澄尤为出神地望着窗外。
陆游憩问她:“在想肖阔?”
“你怎么知道?”庄澄正在想肖阔怎么能快点爆红!
陆游憩移开眼,脸色比窗外的荒山还要荒凉几分,“我也在想他。”
庄澄追问:“你想他做什么?”
陆游憩很虚浮地牵了牵嘴角,没说话。
车子猛地急刹,两人身子都朝前倾倒。
司机不好意思地解释:“前面突然跑来一只狗。”
乡间小道,别说狗,碰到羊和牛都不奇怪。
庄澄坐在车上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狗叫声。
“是碾到了吗?”她立马下车查看。
陆游憩也紧跟着下车,他们看到一只小黑狗,狗狗尾巴尖不断冒血,血道子都拖了一地。
他俯身细看,那小黑狗只是惨叫也不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