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庄澄被声音吸引过去,陆游憩提着袁圆的帽领走来,录音师在身后给他打着手电。
他整个人的轮廓在暗夜中被金光勾勒出来,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灵,下凡拯救大家。
小飞暗自庆幸没停录,不然就错过最重头的画面了。
“你怎么逮到这小兔崽子的?”庄澄气得重重弹了下袁圆的脑门,重到弹的自己指甲盖都痛。
陆游憩放下袁圆,怕他再跑,紧紧勾着他的帽子。
“听到有人喊救命,我就往回折,这小子迎面朝我跑过来了。”
庄澄蹲下捏了捏袁圆的小脸蛋,“喊你名字不做声,喊救命你倒是有动静了?我们在雪地里找你,你一个躲在木屋里风吹不着,雪打不着,舒不舒服?”
袁圆气的两腮鼓鼓的,像只即将要喷-火的小霸王。
“先别说他了,”陆游憩把袁圆拉自己身后,“你们喊救命怎么了?”
小飞最有发言权:“就是庄澄突然晕倒。”
庄澄不想让大家为她的病情担心,一本正经地胡扯:“我那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引这小屁孩出来。这山里的回音多大呀!我就不相信这小屁孩听不见我们叫他。我就赌这小屁孩有点良心,不会见死不救。”
“你也太牛了!”小飞还真信了,上前给庄澄推了个伟岸的特写。
肖阔一行人很快赶过来,他抬脚就要踹袁圆。
盛乙曼赶紧抱住袁圆,“你别这样!”
折腾了一晚上,郑导发话:“都够了,赶快下山,注意安全啊!”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这山上的不容易,下的更是异常艰难。
袁圆耷拉着脑袋往下走,他个子不高,雪又深。每走一步,小腿都整个陷在雪里,在自己把腿拔-出-来接着走。
看见工作人员受伤,互相搀扶着下山,他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庄澄白这熊孩子一眼,没话和他说。
就连陆游憩也是一脸肃穆,他跟在陆游憩后面,走的出奇得慢。
陆游憩突然蹲下,背起袁圆。
袁圆趴在他背后,抽抽噎噎地哭了一路。
一行人回来,袁圆不敢和大家说话,就认住陆游憩一个人,陆游憩走哪他跟哪。
庄澄换好衣服,摄制组还没收工。
她找到郑导说:“我们节目的一半拍完了吗?”
郑导不便透露,“我后面还有新的环节,按你说的多给肖阔曝光。”
“我们的素材足够了。”庄澄提议道,“我想采取边拍边播的模式。”
郑导一早就很想把这种模式引入到国内,可以即时得到观众反馈,还有调整的机会。
奈何真人秀很多突发状况,以往的投资方都不同意。
这回两人想到一块,决定就采用边拍边播的模式,郑导熬夜和剪辑组一起剪第一期的内容。
“麻烦郑导了,人手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去幕后。”
郑导摆摆手,“你快去睡吧!我的片子我搞得定。”
第二天剧组集体赖床。
庄澄睁眼就是十二点了,她一开门,便看见门口有感冒药和退烧药。
她昨天不舒服主要是系统搞得,倒是不用吃这些药。
盛乙曼一直躺在床上,她强迫自己坐起,“我下午还有课。”
“让肖阔帮你代一节。”庄澄看她脸色泛红,给她测了□□温。
三十八度,已经发烧了。
庄澄掰开退烧药给她。
盛乙曼吞下药,还在担心下午的课,“肖阔上不了作文课。”
看她实在放心不下,庄澄只好自我牺牲下:“那我去总行了吧?”
盛乙曼这才又安心的躺下。
庄澄走进教室,同学们一看来的不是盛乙曼老师,纷纷问:“盛老师呢?”
袁圆也伸着脖子等着听答案。
“盛老师感冒了,今天由我来代课。”
前排的小美露出担忧的神色,“那盛老师以后还会来吗?”
之前助教的老师,一开始也是找借口不来,再然后就在没出现过。
“她会回来的。”
庄澄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同学们围绕自己最后悔的一件事,写一篇作文,字数不限题材不限,但要真情实感。”
同学们静默的思考,这个题目比以往的更加沉重。
庄澄穿梭在两排过道中,对同学们说:“回忆自己后悔的事情总是让人难过,但是只有我们勇敢面对曾经的错误,才能检讨自己,让这样的事不发生第二次。”
袁圆知道老师这话是给他说的,他埋头写作文,头都不敢抬。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把作文交上来,只有袁圆还在写。
庄澄也不催,就在讲台上等他。
半晌,袁圆交过两张作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