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看着她,有些意外,忍不住说:“小雪,你怎么如此快的就长大了,为何眉宇间有如此多的隐忍?”
慕容雪垂下眼帘,好半天没有说话,沉默了这好半天,才抬起眼睛,硬生生咽下眼中的泪意,淡淡的说:“这皇宫岂容得下单纯的人活着,小雪这也是不得已,就象大姐所说,若是想在这皇宫中生存下去,且做得人上人,只能比别人卑鄙,比别人冷酷。”
慕容枫无声。
她如今才知司马锐说得不错,只是,何事令慕容雪如此?
“我今日要去看一个人,这人与姐姐还有些关系,不知姐姐可有兴趣与我同去瞧瞧?”慕容雪看着慕容枫,淡淡的语气,实在找不出慕容枫以前所认识的慕容雪的痕迹,到隐约有几分慕容芊的味道。
慕容枫有些愕然的看着慕容雪,没有说话。
“姐姐不必猜测,见了你就知道了。这人怕是姐姐也想见的。若是没有她,姐姐也不必受这半年昏迷之苦,害得四太子如此失魂丢魄。若是没有此人,怕是小雪也不可能如此快的长大成人。”慕容雪淡淡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言语中似乎是对这个人恨之入骨,却说得淡淡的,隐忍的很。
慕容枫微微一愣,难道是刘妃?
司马锐没有吭声,他所有的任务就是静静的陪着慕容枫,有半年的时间,没在这皇宫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需要她自己慢慢的去接受,有些事情是很难接受,所以不能想象。
看见‘思过苑’三个字,慕容枫微微愣了一下,难道真的是刘妃?难道到如今司马强和刘妃、红玉三人还关在里面?
离开前的记忆是,当时皇上吩咐人将刘妃的名号、司马强的太子称号统统撤去,和着红玉一起关入思过苑,不得踏出半步。在幻觉中自己也曾随着司马锐来过这儿,也曾听司马强说过对她的挂念,其实已经不怨恨这个人,如果没有他们,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在乎司马锐呢?
是不是如今还关在里面?
心里想着,心中茫然,忍不住握住司马锐的手,司马锐轻轻反握住她的手,安慰的轻轻握紧一下,然后一直握着没有放开。
大门紧闭,慕容雪吩咐人打开,扑面一股Yin冷之风,这院中很多树,且疏于整理,草长得比人还高,自然Yin冷些。
乍一看见司马强,慕容枫真是吓了一跳,怎么成了如此模样。胡子长长的,乱篷篷的,眼神浑浊,神情呆滞,整个人就那么站着,在阳光下,一身的悲哀。
第一百零八章
“司马强?——”慕容枫艰难的喊出这个名字,怎么如今成了这个模样,以前那个自信的人呢?那个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划伤自己的同时,耳语说,‘慕容枫,这一刀我会用一生还你。’的人呢?他是如此容易被打倒的吗?
司马强浑身一震,扭头呆呆的看着慕容枫,慢慢有笑容浮上面庞。整个人立刻温和了许多,似乎是不相信的,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迟疑而快乐的说:“你竟然回来了,如此,真好。我很开心。”
慕容枫竟然有些难过,他已如此,不知刘妃如何模样了?
司马强盯着司马锐,眼神突然清冽起来,原来是泪流了出来,叹一声,说不出的感慨,“你终究是幸运的,她竟然能为你回来,竟然肯放下合上双眼的安静,为你回来守着这许多的纷扰,司马锐,我真是羡慕你,羡慕你有这份福气!”
“你,你怎么弄成如此模样?”慕容枫难过的看着这个人,她并不恨这个人,其实他也没有伤害到她,当时行为也只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母亲,一时心焦出的下策,可,为何成如此模样?
“自然是他那个一心为他筹谋的母亲为他挣来的。”慕容雪冷冷的说,“若是没有那个心机恶毒的刘氏,怕他也不必如此,弄得个如此下场,连妻子也不得见上一面。”
司马强轻轻叹口气,不再做声。
慕容雪领着慕容枫到了后面一间房子前,对手下的人说:“请刘氏出来见我。”
有人进去,一会,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是自从那晚马车上见过一面后再也没有印象的刘妃,而今的刘氏。消瘦了许多,容颜到还是干净,只是风尘已经染上了眉梢,眉宇间多了份怨责,少了份恶毒,发丝之间已经灰白。
看着慕容雪,跪在了地上,僵硬的说着:“刘氏见过雪妃娘娘。”
慕容雪长长吁了口气,恨恨的说:“刘氏,如今春喜去了已经百日,你心中可好过了?”
春喜去了?什么意思?慕容枫诧异的扭头看向慕容雪。
慕容雪却并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刘氏,冷冷的说:“你,如此恶毒心肠的女人,若不是有着春喜忠心救我,怕我如今已不能站在你面前。你害我失了头胎,又害我失了贴身的丫头,虽是个奴婢,却也是陪着我慕容雪从小长到如今,我今日来看你,你就当是春喜过来瞧你的吧。”
刘氏木木的说:“只能说是我刘氏计拙,竟输给一个奴才,到要恭喜雪妃娘娘,如今终于是做稳了和阳宫,连那丽妃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