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就是在杜晚晚大获全胜,趾高气扬地去酒会那天,系统告诉他,酒会有个叫殷其雷的人,会因对杜晚晚不满,而在酒里下符咒。他可以看及时出现,充当英雄救美的角色。要是被杜晚晚怀疑,就把黑锅扣到于崇头上。
孟潜照着做了。
那天杜晚晚在菱溪食记请客,他也早已准备好要出现,不管杜晚晚是跟人吃完就走,他半路送她回去,还是像真实发生过的那般,杜晚晚在楼上独处,他找机会出现。
可孟潜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当年清嘉突然性情大变,是因为什么“听话符”。
他回去的路上就怀疑了系统。
因为杜晚晚在酒会上差点中的符咒,也叫“听话符”。
好在第二天一醒来,孟潜就回过神来了。
系统永远是私人的,杜晚晚不可能知道他有系统的事,系统也不可能脱离宿主而存在。杜清嘉被害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系统不可能二十年都不寄居于宿主,也不可能寄居在宿主身上二十年不动手,直到他回国。杜晚晚只是运气好,善于抓住机会。
她差点被“听话符”暗算,反手就开始用“听话符”做手脚,骗取他的心慌意乱和心软。
这个女人……这个狡猾jian诈的女人!
孟潜心里的憎恨再一次如暴风雨中的巨浪,滔天而起,几乎将他淹没。他转头就跟系统合作,拿到了韩金鸿的信息,从而告知了于崇。
没想到,于崇不仅失败了,还辞职了。
听到于崇辞职消息的那一刻,孟潜就知道,于崇可能要反咬他一口了。于是,今天,刚好清嘉的忌日,他就带着玫瑰来了。
他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跟杜晚晚再交锋一次,从此消除他的嫌疑,让杜晚晚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一个饱受苦难、活在算计和黑暗里的人,是本能地向往光明、温暖和真爱的。而毒蛇,都是嫉妒的化身,都是贪婪的代名词。
看到他能给别人珍惜罕有的爱,她必定会想要,必定想将这温暖和真心占为己有。
她必定,会对他痴迷。
孟潜已经想好要怎么说出真心,怎么再趁机给杜晚晚过个生日。
没想到,杜晚晚把于崇放了进来,于崇当着面揭穿他,指责他,指责完毕,就被杜晚晚丢了出去。
这个如蝮蛇一般狡猾jian诈又狠毒的女人,早已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她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沉默了足足一个世纪,寒风呼啸,可孟潜能说的,只有一句:“你从来没有信过我。这很好,以后让我们继续为敌吧。”
语罢,他深深地看了墓碑上的杜清嘉一眼,转身便沿着台阶往下走,背影佝偻,带着说不出的苍凉之意。
走了几步,他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地问着:“是因为,我也是向永康的女儿吗?”
孟潜猝不及防,脚下一滑,差点沿着台阶滚下去,还是裴星遥闪电般略过来搭了他一把手,才稳住了身形。
他僵硬地转过头,慢慢地看着墓碑前的女子,眼中的惊愕终于不加掩饰,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
孟潜看到,眼前的女子一身黑色的丝绒长裙,长发披散在身后,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也是淡淡的。
跟他记忆里的女子毫不相关。
记忆里那个女子,高挑、张扬,像一朵迎风招展的玫瑰,娇艳也明艳,是想起来就能温暖时间的。
眼前的女子,瘦弱,娇小,穿衣不是黑就是白,似乎永远在守孝,永远像个复仇的女巫,像盘踞在暗处,永远骤然崛起,一招毙命的毒蛇。
她跟清嘉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眼中叹息般的神色,像极了那年翻墙爬上阳台,固执地要带他去聚会的红裙少女?
孟潜恍惚地看着,听那黑裙的女子用他熟悉的,又似叹息,又似无奈,又似纵容的,温柔的语气说:“孟叔叔,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也是向永康的女儿。真的,我都知道。你觉得我生来带原罪,所以恨不得我早点死。”
“你觉得我不择手段,贪慕权势,Yin险狠毒,但商场本就是这样。至少,这么多年来,我外公就是这么做的。你真的了解过向永康吗?你看过他的所作所为吗?你真的觉得,向永康有我的魄力和才智吗?”
“孟叔叔,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底是像向永康,还是……像我外公?”
孟潜眼中的神色仿佛一秒之内经受了一场今天动地的地震,无数的固有想法在里边崩塌,碎成满地砾石。
“孟叔叔,我知道,你怀疑我说的‘听话符’是临时想出来骗你的,我还知道……”杜晚晚露出个诡秘的笑,抬起纤长瘦弱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你不妨问问它,到底是我骗你,还是它骗你。”
她这是什么意思?孟潜心头又是一震,脸上的血色都快退尽了。
难道,她竟然知道系统的事?
“不可能!”系统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