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几乎是擦着她的耳尖传过来,酥酥麻麻如同平地惊雷,秦倾半边脸颊瞬间红透。
有温热擦过她的脖颈,随即她的肩膀一沉,被人重重靠上。
“好一个不用我管。”热气尽数碰洒在她锁骨之间,激起无数颤栗。
秦倾血ye逆流,浑身僵硬之际,锁骨上突然被人重重咬了一下。
“啊!”
卫玖没想到她的皮肤娇嫩到这般地步,齿间只稍稍研磨了一下,便破了。
馥郁香甜的气息在舌尖炸开,勾起心底深处疯狂的渴望,他只是稍稍放开,便又覆上去。
半边肩膀都开始微微泛麻,陌生的感觉在体内炸开,秦倾慌不择路,往他腰间软rou掐去!
手腕被人捏住。
卫玖放开她,眸底飞雪大乱。
卫玖唇上染了一点殷红,分明是疏离神圣的一张脸,却因这点殷红平添几分妖冶。
兴许是疼的,也可能是羞的,少女的眼眶都泛着淡淡的红。
卫玖眼睫微颤,伸出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眼,“秦倾,对不起。”
“我不该瞒你。”
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血。
秦倾的目光从那点殷红上扫过,心口又堵又涩。
月光倒映在他眼中,周围一切都是黯淡无光,偏偏秦倾看到,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自己。
秦倾红着眼一把推开他,什么话都没说,扭头便跑。
这一次卫玖没有再追上去。
白裙在少女身后翻飞,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中。
卫玖垂下眸,缓缓沿着她消失的方向踱步而去。
秦倾砰一声关上门。
她靠着门,缓缓滑下,捂着起伏的胸口发愣。
酒早就醒了,此刻身体的感知越发清晰,肩膀处酥麻之感大过疼痛,秦倾拿了面镜子一照——
伤口很小,血早就不出了。
倒像是一个草莓印。
她的脸颊瞬间烧成一片红。
秦倾将镜子猛然扣下,心乱如麻。
卫玖走得极慢,待到秦倾院中时,她的屋里已经黑了。
她的门口放着一条长凳,风沙不大的时候,秦倾最喜欢坐在这里看着院中作物吃些瓜果,跟人聊聊天。
卫玖便慢慢走过去,坐在了那条长凳上。
舌尖馥郁腥甜的味道依然萦绕不散。
指尖轻轻抚上唇边那点干涸的血迹,随即卫玖伸出舌尖,轻轻一舔。
他闭上眼,任由那诱人疯狂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最后淡到不见。
他的心,乱了。
卫玖不知是何时睡去的。
他做了一个梦。
他已经很久不做梦了,因为梦总是不好的,这次也一样。
他梦见偌大的仙鸢宫里,那个只有人类孩童三四岁般大的男孩从窗口中看出去。
殿内幽暗,屋外光线从逼仄的窗格映照进来,有细小的灰尘在其间飞舞。
只可惜男孩太小,被母后抱在怀中,哪怕伸长了脖颈也看不到窗外风景。
他细弱的手指勾住女人的手,童声温软,“母后,听宫人说外边的木槿花开了,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看一看。”
天后生着一张温柔恬淡的脸,眉如远黛,双眸剪水,像一场小雨过后开满了荷花的湖面。
偏偏天帝的心底只有那艳丽无双的故人,却是再也分不出位置给她了。
天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阿九乖,等宸妃娘娘诞下小皇子,我们便能出去了。”
男孩哦了一声,又乖巧地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本枯燥无味的兵书。
天后想起那张与留颜仙子一模一样的脸,微微叹了口气。
斯人已逝,陛下却生了执念。
只愿那个被赐名“流妍”的宸妃……这一胎平安吧。
然而世事偏不如人愿。
宸妃小产的消息传来那一天,天后的剪刀划破了手,殷红染shi了那件为未出世的小皇子准备的衣服。
仙兵将仙鸢殿团团包围。
天帝暴怒,将试图解释的天后重重推倒在地,“你这个蛇蝎妇人!”
天后头上的凤簪先行跌落,她重重跌到地上,尖锐的凤簪扎破了手掌。
天后便跪在地上,用那双染了血的手去拽天帝的衣摆,声泪俱下,“陛下,我没有……”
天帝脸上只剩嫌恶,“你害死阿颜,现在又要来加害流妍母子,其心当诛!”
“来人,将天后打入冷宫!”
“陛下!”
跪在他脚边的天后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他的衣摆,祈求般说,“陛下,您信我一回……”
天帝唤出佩剑,从被她死死攥住的衣摆上划过。
天后便匍匐在地面上,握着那块被他割下的衣摆,泪如雨下。
天帝厌极,转身便要走,直到身后传来“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