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 转头问:“严炔, 你吃这么淡的吗?”
也不能说是淡,更准确来讲, 应当是忘记放盐了。
说者无心, 听者神色却变得复杂。
南兮抬头看着僵在那的严炔, 一时不知道哪步出了问题, 只得稍作解释:“忘了说, 我一向吃的很是重口味。”
严炔脸上稍纵即逝的那抹惊慌,是这么些日子以来南兮在他脸上唯一看到的慌乱。
他可以目不改色的说:我杀了自己的父亲,也可以毫无负担的表示:那残忍的死亡迷宫游戏我戒不掉,实在是没有理由对一盘菜的质疑表现痕迹这般重。
严炔故作镇定, 给了一个不像话的解释:“我吃的淡,你得习惯。”
“哦。”南兮应了一声,继而尝了其他的菜,如他所说,大多都清淡,唯有一盘青菜,咸的发指。
南兮不动声色的吞了两口米饭才咽的下去,而她却注意到,严炔吃的最多的却是那盘青菜,而且目不改色。
“严炔,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吃苦的?”南兮问。
“甜的。”他答。
“为什么?”南兮问。
“因为我知道它不苦。”
南兮愣是思索了两秒钟什么叫因为我知道它不苦,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比如说甜的发腻的nai油蛋糕跟苦瓜相比呢?”
“我不吃苦瓜,样子丑。”他说。
样子丑?
人家苦瓜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再说,哪丑了。
所以这才是他的概念,甜跟苦的味觉无法给出判断,蛋糕和苦瓜的形象才能分辨一点点不同。
有些东西,你不需要过多的掩饰,我不需要强行承担。
严炔的味觉很差,或者说,根本没有味觉。
她特别想知道,那日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究竟在他嘴里尝出了什么。
酸甜苦辣在他那里,都是如白水一般的味道。
南兮双眼盯着严炔,他立马就不乐意了,黑着一张脸问:“你在打什么算盘?”
“没。”南兮问:“林霍下午给你发视频了吗?”
“什么视频?”
“嗯……什么视频都好啊。”
严炔转头盯着南兮,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
“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他问。
看样子,林霍是在骗她了。
南兮想了想,从兜里拿出手机,乐呵呵的伸到严炔的面前,说:“加个微信呗。”
严炔依旧盯着她,南兮心想,跑偏了。
反正拉也拉不回来了,直接上手一把拿过严炔的手机,发现解不开,抬头问:“密码多少?”
他不回答。
南兮看了看,是面部解锁,伸到严炔的面前晃了两下,没解开。
他并不怎么配合,也许是脸太臭了,系统没能识别过来。
南兮只好一手掐着严炔的下巴固定好,还是解不开,偷瞄了他一眼,说:“你要不要笑一下?”
时间静止了好久,久到南兮胳膊都要酸了,严炔才勉为其难的露出了一个吓死人的笑容,“哗啦”一下解开了。
南兮划来划去的乱翻,微信在哪一时之间没找到。
严炔只是看着,不提醒也不阻止。
南兮翻了半天才找到微信的图标,他手机软件太多了,整整有四五页,密密麻麻的,好多图标对南兮来讲陌生的紧,不知道干嘛用的,人家主人双眼看着,她也没好意思深究。
打开微信,最上面的一个联系人备注是林霍,南兮只扫了一眼,看到了最后一条消息,问:你还在接受治疗吗?
由于她并未点开,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在问谁。
可她几乎可以断定,需要治疗的,一定是严炔。
南兮点开自己的微信扫了一下二维码,算是加成功了,将严炔的手机双手还给了他。
“至于吗?”南兮看着严炔那张实在是好看不到哪去的脸,说:“这么不乐意,那你拉黑算了!”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飞速的点开严炔的微信个人信息,微信名,一个句号,朋友圈,是空的。
很好,这很严炔。
“我以后能发消息给你吗?”南兮问。
只听严炔从鼻腔了“哼”了一声,说:“只要别像林霍一样吵就行。”
南兮听话的点了点头,当晚严炔就收到了来自今夕何夕的十来条微信信息,三条养生,两条娱乐,剩余八条几乎都是一样的标题:
笑一笑,十年少……
要学会以微笑示人……
论正确的微笑方式……
如何一秒判别假笑和真笑……
严炔实在忍无可忍,回了一句:
【。:黑名单里,你要和林霍并列待着吗?】
【今夕何夕:晚安。】
终于安静了。
严炔愣了半晌,对话框里敲了“晚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