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也在所难免。
楼下的人听见物品打翻声,佣人们疑惑地互相对视,是从哪传来的?
言白修迅速起身朝楼上望去,耳畔随即而来是一声沉重的闷响,从外面传来的。
迟遇的房间里,薛素琴在指导她数学难题,听见外面的动静,下意识看向nainai。
薛素琴这段时间憔悴了许多,闻声猛然抬起头,心里仿佛预感到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颤抖着手抓不住东西,脸上是苦难的担忧。
薛素琴颤巍巍的起身朝外面走,脚步越走越快,身边景物在后退,她穿过走廊跑下楼,慌慌张张地看向四周。
“阿姨!”言白修扶住站不稳的妇人。
迟遇跟着跑下楼,小小的年纪格外懂事,从佣人的眼神中,她隐约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妈妈,妈妈!”
薛素琴回身拦住了小女孩,“带小遇进去。”
江管家人是从外面跑进来的,脸色惨白的不像话,跑过来抱住了小女孩,和蔼的语气也微微颤抖,“小遇,我们去写作业。”
“发生什么了,妈妈在哪,小遇想——”
“没发生什么,外面搭着的花架子给风吹塌了,我们去写作业,”江管家抱起迟遇朝人群后面走,“李琴端一杯热牛nai去小小姐房里。”
“好的,好的。”回过神的佣人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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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言白修跑了出去,迟意浑身抽搐的躺在地上。
临床表现上来看,迟意病情加重了。这不可能,她这几天情绪都很正常,还是她演的?
言白修顾不得思索,抱起迟意就往外走,“先去我那。”
“小意。”薛素琴痛哭,心疼的用帕子包住女儿流血的胳膊,拿手按住迟意抽出的手臂。
“白修,小意身体在抽筋,是怎么回事啊?”薛素琴惊愕失色。
“病发了。”言白修小跑。
薛素琴跟着跑,声音发抖:“白修,我们家小意到底能不能好?”
言白修无心分神,余光看向迟母梨花带雨的脸,这个问题答不上来。
刚前脚走出门,就遇上盛轩开车从门前经过。
“盛轩,你快过来!”言白修喊道。
盛轩恰好看见言白修抱着一个女人跑出来,不做他想直接拐弯将车开到了迟家老宅门口,本想嘲讽迟意几句,但看见薛素琴伤心流泪的模样。
“阿姨先别哭了,没事的。”盛轩安慰。
“去医院还是你那儿?”盛轩打开车门,走近才发现躺言白修怀里的女人不对劲,比上次见面还要清瘦的身板,痛苦地痉挛抽搐着。
迟意露在外面的肌肤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上沾了泥土,发丝间夹着几片折断的树叶。
碍于迟母在场,盛轩没问:哟,跳楼了?三层小楼还能摔死迟意?简直是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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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这最近的就是言白修家,车停在改造成门诊的别墅前。
言白修全程绷着脸,平光镜后的眼少了温柔,眼下小痣都比平日显得冷,将人放病床上,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小护士跑过来帮忙,言白修忙前忙后,等迟意情况稳定一些后,他终于松了口气,“啊,这太折腾人了。”
说完发现不合适,薛素琴还在一旁紧张着女儿。
言白修轻声咳嗽,试图缓解尴尬。
他检查了一下迟意身上的破皮、划伤,都是小问题,心理上才是大毛病。
言白修拍了拍薛素琴的肩膀,宽慰道:“阿姨你也别太担心,小意这一身皮外伤都不严重,没摔到腿,胳膊也好好的,伤口给她消个毒就好。”
“她,那她为什么要要跳,为什么啊这是!”薛素琴哽咽难言,捂住口鼻的手掌心里都是眼泪。
盛轩摸了摸下巴,十几天没见迟意就学会跳楼了,看来疯的不轻。
他看向言白修,考虑迟母的立场,盛轩注意措辞,没直接问人疯成什么样了。
“她还没清醒?”
“啊,这个不能说清没清醒,”言白修推了推镜框,“简单来说,她应该是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言白修顿了顿,看向侧头哭泣的妇人没注意这边。
他跟盛轩快速比了个唇语:跳的。
盛轩靠着墙站着,见迟母伏床痛哭,他叹了口气,估计是被迟意给折磨的不轻。
盛轩倒了杯热水,递过去,“阿姨,实在不行就送医院吧。”
薛素琴摇头,“不行,小意要是去医院,都会知道的。”
“怎么会?到现在您还担心这点事啊?”盛轩道,“先喝点水,省的迟意醒来发现您哭了,她又得伤心了。”
薛素琴心情凝重,喝了一口,朝盛轩摇头。
盛轩道,“言家的医院,您还信不过?再说了,谁要敢报道这件事,不还有我们家压着吗。”
盛轩俨然忘了大多数迟意的黑料全是他公司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