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签?”
“不知道坐最早的航班,能不能在你出发前赶到。”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你要是睡不着就来酒店门口一趟。”
“干什么?”
“拿你的生日礼物。”
韩念初扔开手机,趿上酒店的拖鞋,乘电梯到了安静的大堂,前台见她出来,展露出一个恭谨地微笑。
她回了一个礼貌的笑,转身望着门口,与她进来时的宽敞不同,在幽暗的夜色中,大门被一片热烈的火红堵住。她的脚步放慢,鼻尖扑入幽淡的花香,眼前仿佛漫山遍野的玫瑰,将梁柱和道路一路浸染而去。
她怔愣地站在门边,深浓的夜色中,雨下得很大,昏黄的路灯照着玫瑰花瓣上滚动的水珠。她又四下张望,马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徐徐停稳,他从后座出来,俊逸挺拔地立在路灯下,目光隔着雨丝朝她看来。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廊檐,他还穿着送她去机场时的黑色西服,在雨中缓步走向鲜花的尽头,雨打shi了他的肩膀,额边一缕shi发垂落,脸上也泛着雨滴的水光。
“生日快乐!阿念。”他站定了说道,“来带走你的礼物。”
韩念初的目光透过满目热烈的红,嘴角缓缓地弯起。下一秒,便朝他飞奔而去。
到半途,她停了下来,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她轻轻一笑,左一脚,右一脚,踢飞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赤脚踩着冰凉的雨水,疾跑到他面前,跳到他的身上。
“阿谨!”她搂着他的脖子,“阿谨!你来了!”
何谨修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揽紧她的腰说:“你想见我,我当然得来。”
她的手抹去他脸上的雨滴,手指划过他的眉眼,还犹似不信地说道:“真的来了。”
“是我,我来了。”何谨修低头,吻到她微shi的唇瓣上。
回到房间,韩念初脱掉他的外套挂起来才问:“你不去比赛了?”
“下次再去,”他又把她的身体扳过来说道,“第一次比赛,带着太太去说不定会拿第一。”
韩念初又笑了,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问:“所以比赛没我重要?”
“你说呢?”
“我不知道。”
他抓起她的手,绕到颈后,低头贴住她的唇说道:“你比世界上的一切都重要,比阳光,空气,淡水都重要。”
倒进床褥间,何谨修惊喜地发现,即便没有冗长的前序,她也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身体为他紧绷和焦灼,连手掌下的心动脉博都在为他急促地跳动。
他的手撑着床,低头望着她泛着鲜亮滋润的光泽的脸颊,“阿念,说你爱我。”
她半睁的双眸撑开,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身体突然沉下来,紧贴着她胸口,她能感觉他的心跳在她心口兴奋地叩击。
这就是爱了吧?
想见他!想被他拥抱!想被他一层层地剥开,除了她百转千徊的想念什么都不剩下。
他应该会爱惜,会呵护,只被他看到的爱。
可以前张口就来的爱,此刻却说不出来,一双眸子焦急地望着他,数次试图启口,都卡在喉咙。
“我……”
他微笑低头吻住他,身体缓缓沉得更深,像一团烈火飞入她的身体,在深处猎猎灼烧。
“我们不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还有很多时间。”
还有很多时间。她伸手紧紧地回抱他,有很多时间,可以不急不躁地让他看到,她是爱他的。
回程的飞机上,何谨修不时地朝旁边看书的韩念初投去一瞥,如果不是才过了几个小时,他简直怀疑昨天晚上她的热情是他幻想出来的。
从起床开始,到退房,上飞机,她又恢复那冷冰冰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何谨修能猜到的原因,大概就那么一个。
“我平时很少用,一般有紧急情况,或是一家人出行才会用到飞机,”他硬着头皮解释,“昨天晚上想快点见到你……”
“短短的几个小时,你哪里弄到的那么多的花?”
“……你住的自家的酒店都不知道?”
韩念初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一个电话,就让酒店员工兵荒马乱地忙了一个晚上。
想到昨天晚上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这样的铺张浪费,偶尔来一次的感觉……还不错。
她握住他的手,冲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看来不是为这事儿不高兴,”何谨修说,“那是什么原因?”
韩念初的笑容敛起,把平板电脑上的一张新闻截图递给他看,“警方今早刚发出的通缉。”
何谨修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我这边也没消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难不成还有同伙?”
何谨修摇头,“除了曾家和小曲,她都是独来独往。”
韩念初思忖片刻,同意何谨修说的,她控制了苏锦一年的电脑,有同伙不可能没有一点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