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失踪许久了,他才失踪时,常有燕家的人来这儿寻驸马爷,后来皇上派人来府中搜了一通,未寻到与驸马失踪相关的线索,便命人将驸马府封了。
其中一人瞥了马车一眼,又望向木筒里摇出来的点数,“嘿,停这儿做什么?走开走开!”
他话音刚落,三辆马车里奔出来六个穿黑衣的男子,守门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黑衣人敲晕在地。
驸马府偏僻又被封禁,此刻长街上空无一人,几只麻雀在墙上嬉戏。
云水蹲下来在他们身上摸索,寻到了一串钥匙,他身旁两人将守卫抗在肩上,扔进了院里,以防被路过的百姓发现端倪。他们六人翻墙进了驸马府,身手敏捷,落地无声。
云水夜里在公主府寻觅了一段日子,一无所获。后来他便派人盯着公主府进出的人,他知道公主信任岁子,让人特别注意岁子的动向。有日半夜他派的人回徐府回禀,岁子在公主歇息后,独自去驸马府停留了小半个时辰。
云水顿时想到,公主实在机敏,知道将人关在公主府中,恐怕杨昭仪会派人来救,或者杨昭仪状告到皇上那儿,皇上派人来搜公主府,便会发现公主囚禁了杨昭仪的家人。
公主便将杨昭仪的亲人关在了空无一人的驸马府中,仅留两人在驸马府里照顾他们吃食,顺便看门,让这两人做出一副守护驸马府财物的模样。
云水前几日就可以将杨昭仪的亲人救出来,但担心打草惊蛇,便专门寻了公主要谋害颜氏之时,再将他们救出。
他们六人谨慎地走到了府中地牢门口,云水用钥匙打开了地牢的门。阳关照进地牢中,里面的十来人被麻布堵着嘴巴,他们看着出现在地牢门口的黑衣人,发出呜呜的惨叫。
云水闻到牢里浮出的臭味,拿着短刀率先走了进去,他又用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铜锁,身旁的人涌进牢中,给杨昭仪的父母兄长及其家眷解绑。
云水轻笑,公主也真是胆大,为了做出驸马府中无人的假象,就真未多派人看押。
杨大人每天被一点咸菜馒头吊着命,身上发出阵阵恶臭,被绑着的双手双脚都留下几圈淤青。他哆哆嗦嗦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在稻草堆里紧张地匍匐,“你们是谁?”
云水对杨大人抱拳:“我等受杨昭仪之命,来救你们。”
“静媛……”杨大人听到女儿的名字,眼角涌起泪水,“她……她……”他将女儿送进宫后不闻不问,只偶尔找她要钱,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关心的话语,他甚至也不知公主为何会派人将他们都抓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得罪了族中的人。
云水耳畔充斥着两位小孩的哭声,他们是杨静媛兄长的孩子,这些日子早已哭得声嘶力竭,可才被松绑,又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杨大人连忙捂住他们的嘴巴,杨氏十来人相互搀扶着,跟随云水他们走出了地牢。
刺眼的阳光让他们睁不开眼,耳边听到救他们的黑衣人首领说:“杨昭仪托交好的宁昭媛族人送你们去明州,杨大人尽可放心,明州宁氏势大,必可保你们安稳。”
杨大人浑浊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黑色的布遮住了这人的面容,他一双眼睛却如黑色的棋子,深邃通透。
杨大人心知他们一家人在京都也是仰仗杨氏宗族而活,如今本家自己都过得不如意,却还要迫害他们分家一脉……他在地牢这些日子,吃食越来越少,守卫对他们态度也越来越恶劣,他猜测公主不打算让他们活命,现在能有机会隐姓埋名回明州生活,他自然感激涕零。
他不知女儿怎有能力派人来救他,也不知女儿如何能与天下首富的宁氏有如此深的交情,他遥望皇宫的方向暗自叹了一声。又回头对黑衣人们答谢:“多谢各位壮士。”
云水六人将黑衣脱下,里面是正常的衣袍,他们将杨氏一行人送上马车,驾车往京都南边的横江码头赶去,到未时的时候,顺利地将他们都送上了招摇着宁氏旗帜的货船上。
……
恒玉公主轻敲房门,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贵妃娘娘,你还要休息多久才好?”
午膳之时,林绿萼大谈特谈天下美食,宁昭媛、梁婕妤频繁接话,吃完正餐后,贵妃又点评京都各家酒楼的糕点和粥,命宁氏派人去买糕点回来,众人评一二三等。一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
饭后林绿萼又说头痛要小憩片刻,又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未有要出发的迹象。
檀欣打开房门迎公主进来,林绿萼命婢女取下了她头上的牡丹金冠,为她重新梳妆。
林绿萼委屈地抬手轻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如果公主着急的话,不如先去迎云观祈福吧。哎,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平日在宫里闷坏了,难得出来走走,都想多待一会儿。”
宁氏的一位婢女从窗边路过,意有所指地对贵妃点了点头。
林绿萼会意,知道杨昭仪的亲人都被救出来了,她回头对着梳头的温雪轻斥:“弄这么多珠花做什么?还嫌不够重?公主都生气了,该走了!”
温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