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并不是空xue来风,而是蓄谋已久。
薛晴心动了,问道:“殿下可有办法?”
太子深沉一笑,心想着:鱼儿终于上钩了。
“之前你们薛府一事,已经打草惊蛇了。现下,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眼看着下月冯大人就要被定罪问斩,到那时,便死无对证。所以,眼下你我要做的,便是引蛇出洞,决不能让这条毒蛇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个冬天。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了来年春天,这蛇可就越长越大,毒牙越来越锋利,再想要除掉可就更难了。”
薛晴觉得太子这话很有道理:“可是,要怎么引蛇出洞呢?”
太子看着薛晴:“你!”
“我?”
薛晴诧异。
太子点头,随即拿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书信,递给她。
“姑娘将此信带回王府,然后找机会放到世子,当然了,最好能是王爷的书房。等他们按信上所写前去会面的时候,孤便可将命人他们一干人等一网打尽。证据确凿,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薛晴看了看信上的内容。
计划可以说是十分完美,但是,唯独差了一点,差了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一点。
薛晴问道:“事成之后,薛府的冤屈要如何洗清呢?太子的计划很周密,但好像缺了一点。到时候,要如何证明当初船上的兵器并不是我薛家商船所运货物,而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放上去的呢?”
太子原以为这薛晴是个心思单纯、好糊弄的人,倒没想到这女子目标明确,目的清晰,一心想的都是要替她薛府洗清罪名,而不是如何将仇人置于死地。
还真是个认死理的人。
太子一时间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毕竟,自己的目的只是要除掉八王府,斩断他们庞大到对自己构成了威胁的势力。
至于怎么为她洗清罪名,根本就不在自己考虑的范围之内。
见太子一时间答不上来,薛晴只好将手里的信封规规矩矩放了回去。
太子见她此举,心有不快:“薛姑娘这是?”
薛晴笑了笑,十分坦荡地说道:“薛府上下遭小人算计,但祖上世代行的是正经商,做的也是堂堂正正的人。所以,即便是要报仇,也定当遵从祖训,无论何时,绝不为此陷害他人之举。太子美意,在此谢过。告辞。”
说完,薛晴便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
薛晴驻足,只听身后太子跟着起身,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上前来:“姑娘许是误会了。姑娘此话言之有理,面对心怀不轨之辈,若不能以君子之道反击,即便是自称君子,便也和小人无异。适才姑娘一番话,倒是提点了孤。刚才是孤考虑欠妥,还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孤……”
太子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人来传话,说是世子来了这里。
大概是看世子妃久久未归,所以找了过来。
太子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狭光,亲自为其开门,调侃道:“孤与世子妃相谈甚欢,一时间竟忘了时辰,世子妃,请!”
“殿下请!”
太子对着屋外前来禀报的人使了眼色,很快便带着世子妃离开。
……
如刚才离开时一样,太子妃携着世子妃出来,而后来一直不见了身影的太子,此时竟也跟在了二人身后。
一见颜朗,太子立马笑着上前,完完全全变了一副面孔,似乎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很是友好,一派兄友弟恭的样子。
太子上前去拍了拍颜朗的肩膀:“太子妃与世子妃相谈甚欢,一时间忘了时辰,害得阿朗你亲自跑一趟,真是对不住。这样,孤代太子妃自罚一杯,阿朗和世子妃勿怪!勿怪!”
说着,太子便拿起一旁宫人手中托盘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世子一时间也没觉察到有任何不对之处,见世子妃此时神态清明,而太子妃如今又难得与太子感情好到这般甜蜜。
托盘上剩了两个斟满的酒杯,颜朗未作他想。
既是太子殿下待自己这般友好在先,自己也不好不给面子,于是上前一步准备取过一杯饮下。
颜朗看着眼前两杯酒,觉得太子还真是有心了。
一杯清酒,一杯果酒,两杯酒水颜色不同,但愿太子和太子妃从今以后真的能好好过日子。
颜朗想也不想就伸手向清酒而去,却在触及酒杯之前,叫世子妃抢先了一步。
世子妃自昨日开始便神色寡淡,面上瞧不出什么喜色。
因为此前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已经撤走,颜朗一时间也不知道她连着几日都这般究竟是为何。
清酒有些刺吼,一杯下去叫人喉间辣得慌。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成亲当晚那杯酒的味道自己受不了,但今日饮下这杯之后,才发现原来比起仇人近在眼前却杀不了的愤恨和无力,区区一杯清酒也没什么受不了的。
于是乎,世子只得饮下最后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