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之前她故意抓着自己的伤口不放,好让那人离开时的双眼,此刻,她这认真又着急的样子像是真的。
有意思,这赵琬儿有点儿意思!
虽说她比自己小两岁,可……难道这些事情在她出嫁之前没有人告诉过她吗?
她的这番举止虽然叫颜朗出乎意料,但颜朗此刻心中更为在意的,则是刚才离开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来这里把人带走。
还有,刚才那个准备带她离开的女子又究竟是何人?
耽美之家的赵府,养在深闺的赵琬儿,何时结识了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姑娘?
……
血止住了,新娘子的防备之心也渐渐苏醒。
心想着自己刚才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没落下什么把柄给他,于是只好倒打一耙,颇为自信地反问道:“刚才……刚才那刺客,可是冲你来的?”
“琬儿你是这样想的?”
是了,自己现在是赵琬儿,他没喊错。
新娘子显示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转身背对他,强行为自己撇清关系,说道:“不……不是吗?我应该没本事去得罪那么厉害的人。”
“那……琬儿怕不怕?”
‘琬儿’不怕,那又不是真的。
‘琬儿’现在只是有些茫然,茫然自己要如何回答。
颜朗干脆顺着她提出的问题为她设下陷阱:“正如琬儿所言,你刚才也见到了,我的身边危机四伏。现在琬儿嫁给我了,可后悔?”
这不是后不后悔的问题,这……这是我该后悔的吗?
我又不是真的赵琬儿!
再说了,真正的赵琬儿早就怕得已经跑了。
虽然如此,但是‘琬儿’也只好顺着他给出的风向顺着回答:“不后悔!”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那就势在必行。
再说了,即便刚才真的是刺客,按说这么大个王府,还真没侍卫来吗?
眼下这种情况,当然是保命要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更何况,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凭借这个身份方便日后行事。
依依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八王府,得要想办法让依依回到自己身边才是。
想到这里,‘琬儿’不由得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世子,这才惊觉此刻他上身不着片缕,于是立马收回余光,不好意思到双眼胡乱地看向别处。
见屋里还有一张软榻,于是立马清了清嗓子,说道:“世子身上有伤,还是早些休息吧!床……你睡,我睡那里就好。天热,那里比较凉快。”
说完,不等他开口,就匆匆走了过去。
然后鞋也不脱就倒在上面睡下,好像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块风水宝地一般。
虽然她捷足先登了,但却一直没能安安稳稳地如愿睡着。
直到满室的红光随着红烛的熄灭藏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后,她才终于卸下了防备,安然入睡。
隔着屏风睡下的二人心思各异,而这道屏风就好似横亘在他二人之间的不可言说的秘密一样,如雾里看花。
因为有它,谁都无法看清对方,只能依稀勾勒出一个自己心中的对方的轮廓而已,真正的面目实难描绘。
世子颜朗此人,警惕性极高,加上此刻距离自己不远处还多了一个……一个有些叫他看不透的人,这一晚倒是比从前还要睡得浅。
反观他的新娘子,好像真的是累惨了一样,睡得又香又沉。
……
太阳东升西落,长庚换成了启明。
一大早,丫鬟们进来院子里的动静尽管已经很轻了,但颜朗还是立马就醒了。
听她们的动静应该是要准备进来,颜朗立马起身下床。
他的新娘子虽然有些奇怪,但人家好歹也是赵太傅最为疼爱的小女儿,昨晚的事还是暂时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才好,免得惹出些疯言疯语。
如此,他二人现在这副样子也不能让旁的人知情。
至少在事情明朗之前,哪怕是父王和母亲,也还是先别让他二老Cao心了。
近来因为冯大人一案,父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
此事看来也可大可小,自己能解决就不要去麻烦父王了。
眼下冯大人一案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这点儿小事儿,就算了。
看这赵琬儿心思简单,这背后应该也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过了一晚,血已经止住了。
颜朗将胳膊上止血的帕子取下随手放在了床脚,然后绕过屏风,走到他这位世子夫人跟前。
见她此刻这副酣然大睡的模样,颜朗顿时生出一种错觉:她……她这张脸看着挺稚嫩的,倒有些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该有的样子,总觉得她这张脸离十八岁差了几年。
门外候着的不仅有进来伺候洗漱更衣的丫鬟,还有来这里取东西的连婆婆。
连婆婆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