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白藕般的小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原本秋波婉转的眸子泛了点点水光。她竟然抽抽答答地哭起来:“皇上,赵嬷嬷那老巫婆她欺负我,您真的不管我了吗?您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
他喉结攒动,一句“从未”说不出来,她就把珠玉般殊色容颜埋在他的颈窝处,柔柔地哭。
就像那天她说肚子疼,枕在他肩上的样子,柔弱可怜,惹人心疼。
他放纵了自己的内心,搂住她曼妙的腰肢,身影交叠中,他气息急促。直到,他无意识地,低低地一声yin哦,将自己从沉醉的旖旎中惊醒……
天还没大亮,皇帝上朝之前,径直先去了春晖堂。
去的路上他还在想,不知华梓倾这会儿起身了没有,到底有没有在哭?那位威名的赫赫的赵嬷嬷,该是生了怎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圣驾忽至,小院里的宫人们纷纷跪下,赵嬷嬷就跪在最前头。
皇帝有些纳闷,学个礼仪规矩,竟需劳动一院子的人,个个起得比鸡还早。看来,不只是没吃没喝,倒是连觉也没得睡。
他吩咐众人起身,又特意偏过头去,打量了赵嬷嬷几眼。除了古板严肃,长得却也并没有十分凶神恶煞,脸上最打眼的,是嘴唇上新起的几个火泡,又红又亮。
皇帝心下忽有几分忍俊不禁,想来她教规矩把人整得惨,被她教的人也并没让她省心。她大概是着急上火,觉得孺子不可教。
皇帝板着脸,言简意赅地问了两个字:“人呢?”
一院子太监奴婢个个噤若寒蝉,赵嬷嬷灰头土脸不敢接话,终有人硬着头皮朝上指了指,回道:“在、在那儿。”
天边的最后一颗星子尚未落下,青白色的天空,碧色的琉璃瓦,华梓倾就大模大样地躺在屋顶上补觉。赵嬷嬷之前气得在下面叫嚷了半天,到底拿她没办法。
瓦片硌得腰疼,她刚刚醒了,两眼惺忪地坐在屋上,目光略过一院子宫人,看见进门处负手立着个俊逸的身影。
华丽威严的团龙纹,明黄的服色仿佛照亮了这春晖堂的一角,也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清朗。
皇帝正抬头看她,嘴角带了微微的弧度。从她这个角度望下去,也不知是这张脸实在好看,还是因为内心真切的欢喜,她竟觉得一时心颤。
他真的来了,恭喜说皇上会想办法的时候,她都没敢太当真。毕竟,她不该指望一个被她惹怒的人,还会顶着压力来维护她。
此时此刻,华梓倾脑海里,关于皇帝喜怒无常、大发龙威的片断全都选择了暂时失忆,她只觉得,他是个大好人。皇帝几次三番地帮她,哪怕恼怒时,也并没像印象中那样面冷心黑地处置过她。
“皇上容禀,华尚仪她不服管教,站无站相,坐没坐相,用膳最是不成体统,多次将奴婢的指点当成耳旁风……”
赵嬷嬷一肚子苦水,盼着好好告个状,然而,她话未说完,却见华梓倾从屋顶飞身掠下,像阵风似地扎进了皇帝的怀抱。
“您总算来啦!”她是欣喜过了头,愣完神未及思量,想抱就直接冲过来抱了。
她身量虽轻,动势却足,皇帝猝不及防被她撞退了半步,却一脸错愕又不由自主地伸手,虚虚环住了她的腰。
第25章 疼吗 顿时心如擂鼓
赵嬷嬷的声音戛然而止,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在宫中待得久了,是个有眼力的。
她原以为华梓倾只是个不招太后待见的尚仪,太后叫她不必手软,因此,她是怎么强硬怎么来。眼下形势峰回路转,不招待见的尚仪居然扑到皇上怀里去了,而皇上居然没拒绝。
赵嬷嬷年纪大,记忆力却好,她印象中,皇上自登基以来,这是头一回在人前如此不避忌。
她十分恭敬,语气逆转:“其实,华尚仪倒是个聪明有趣的人……”
“好了,你去吧。”皇帝没听她继续鬼扯,华梓倾的性子他知道,宫中惯会见风使舵的人他也见得多。“母后那边,朕自去交待。”
赵嬷嬷松口气,连忙告退,能把自己摘出来,太后皇帝两不得罪,那是最好了。
院中人退了个干净,李成禧带人去门外守着,华梓倾退开两步,现学现卖,蹲身给皇帝行了个标准的礼。
“谢皇上救臣于水火!”
“起来吧,倒是没白学,看着强多了。”皇帝勾了勾嘴角,又开始继续拿他的姿态,“你这是活该,看你长不长记性,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华梓倾深刻反省,自己就算不该收姜齐二位才人的礼,不该多嘴去问皇帝的起居档,但这些,也够不上“胡作非为”吧?
“皇上说的是,您不喜欢的臣都改!只是,臣犯的错,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能让您,痛心疾首成这样?”
皇帝用沉沉的目光瞟她,绷紧下颌半晌不说话。
他想起昨夜的梦了,华梓倾刚刚抱他的动作和梦里有点像,脸还是这张绝色的脸,他的手臂还隐约感觉到了纤纤曼妙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