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八岁那年被华凌风收养,从此改名华尘云,名字是华凌风起的,取自“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华梓倾小时候,一开始祖父是不愿她习武的。华尘云把华凌风教他的武功,偷偷地教给华梓倾。他宠着她、惯着她,对于他而言,她是唯一的亲人,也是世间最特别的存在。
“你没事吧?”华尘云抚过她鬓角的青丝,那里挂着点碎叶和桂花,关心溢于言表,生怕华梓倾才是受了欺负的那个。
“我没事。”
他转身凌厉地看向浣雪:“为何你要帮忙做糕饼,却叫梓倾上树去采桂花?”
浣雪被这气势吓得一哆嗦,华尘云统率定远军,身上少不了杀伐之气。他年纪轻,虽然职级还不算顶尖,却从来让人不敢小觑,就算王公大臣见了他,也会给三分薄面。
“是她自己要上树的,我又没有逼她!”浣雪气鼓鼓地转向皇帝,“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华梓倾无端戏弄臣妾,映月和宫女们都可以为臣妾作证。臣妾好歹是皇上的才人,她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她这么做,分明是蔑视君威。”
华梓倾没有随身带人的习惯,那些个宫女都是浣雪和映月身边的人,她们纷纷附和:“奴婢愿为姜才人作证。”
第8章 赴宴 花落谁家
“皇上,臣了解梓倾,她虽顽皮,却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和谁过不去。”
“华将军此言何意!”浣雪抹着泪,“这里这么多人,全都是在诬陷她不成?”
皇帝看向华梓倾,她平时废话那么多,此刻却神情淡淡的,一句话也没说。
浣雪还在哭诉,皇帝皱眉打断了她:“别吵了。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向宫人们示意了一下:“还不伺候姜才人,回去更衣。”
姜浣雪瞪大眼睛,发现华尘云偏袒,皇帝竟然也没有要为她惩治华梓倾的意思。难道今日之辱,就这样算了?
她不甘心,既然刚才的事皇帝不管,那她就要这丑女当场现原形。
她突然抬手,冷不丁地去扯华梓倾的面巾,华梓倾手中还捧着太后的琉璃盏,不便还手,只得偏头闪避。
面巾倒是没掉,可是,左腮却被她长长的指甲划了一下。
华尘云护过来,手肘一撞,把姜浣雪撞得后退两步。华梓倾疑惑地问她:“你想干嘛?”
姜浣雪偷袭失败,再想强扯面巾是不行了,她只能挑唆皇帝:“皇上,她当宫中是什么地方,在您和太后面前,她都不取下面巾,此为不敬!臣妾只是想,维护皇家尊严。”
这事上升到皇家尊严的层次,华尘云和华梓倾都没说话。
皇帝冷笑了一下,突然翻脸:“想是朕与太后都不中用了,皇家尊严竟要倚仗姜才人。”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因为华梓倾不开口,单凭一面之词,皇帝难知始末。可是,姜浣雪扯面巾的举动,却让他反感透了。
世间人人都有弱点,比如他体弱,虽然四年前他就立志要强身健体,但这么久了,无论他怎么锻炼,无论太医如何给他进补,也只能说是略强了点。
他在想,华梓倾的弱点,大概就是这张脸。她天天戴着面巾,不敢取下来,自己憋着不舒服,内心里又该有多难受?
同样是女子,姜浣雪不知同情,反而专戳人家痛处。纵然她不知道华梓倾戴着面巾,是先帝允准的,也不该当众动手。她这是什么居心?
俊美无俦的皇帝温和的时候,是和风细雨,一旦变脸,就是雷霆万钧。
浣雪还算有些眼力见,“扑通”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姜才人御前失仪,回去盯着她跪足两个时辰,罚了本月的例银,以观后效。”
“皇上……”这一声叫得楚楚可怜,情真意切。
皇帝头都没回。“再闹,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华梓倾暗暗解气,她就知道,皇帝面冷心黑,他处置人,从来不手软。
皇帝突然在她面前停了停,侧过脸来看着她,把她吓得差点腿软。
“你也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弄成这副样子,不嫌丢人么?”
皇帝和华尘云先走了,华梓倾乖乖地返回春晖堂梳洗更衣。
她素来不大用脂粉,服饰也简单,很快便穿戴一新。
她站在镜前照了照,恭喜看着镜中的人儿说道:“姑娘这一身,会不会太素净了些?”
“奴婢也这么觉得,”恭敬在旁边补充,“刚才奴婢看见入宫赴宴的小姐们,一个个花枝招展,打扮的可漂亮了。”
那可不是一回事,她们打扮漂亮是为了吸引皇帝的目光,而华梓倾已经想好了,等今日赏花宴一过,如果挑不到如意郎君,她就回去继续当她的兵部主事,逍遥快活,完全没压力!
她弯着嘴角,笑容八卦地打听:“你们觉得,哪家的小姐最好看?”
“都挺好看的,不过,”恭喜一本正经地说,“奴婢听说,皇后之位只可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