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季北升虎了吧唧,“齐项要找我出去玩!”
“...对。”齐项猝不及防被退出来,很无语,“去庆祝白绩获奖。”
季大哥猜到季北升怕回去挨揍,寻个借口出去躲,“行,那让季北升请客,我给你们报销,好好玩。”
周雅雯一听,问白绩要去哪儿玩。
白绩茫然,季北升抢答,“唱K,我哥开了个KTV,我们还能找梁逢秋玩。”
周雅雯挺惊讶:“你们也认识小梁啊。”
“对,他还教我唱rap呢”季北升骄傲,“我今天给大家露两手。”
闻言,周雅雯若有所思,“哦,没事就好。”
白绩听出弦外之音,眉头一皱,悄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周雅雯:“他妈妈住院了。”
*
梁母心脏出了毛病,需要住院开刀,梁父就找了周雅雯帮忙,找关系请专家,也借了点钱。
周雅雯在城南的时候多蒙梁家人照顾,彼此间至今保持联系,她了解梁家的情况,梁家是梁父一个人挑大梁,梁母全职在家,他们一个月下来几乎不攒钱,在灾病面前,面子都得放一边,梁父不轻易开口,周雅雯自然是尽心尽力地帮忙。
“为什么不跟我说?”
出租车里,梁逢秋把手指头按地“咯哒”响,好久没见,寸头上长出了几厘米青茬,人也没那么锋利不羁,只是眉宇间染上一丝愁闷。
“你不也在治病呢。”
梁逢秋深吸一口气,强作轻松,“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微创,豆大的刀口。”
“还有呢?”白绩问,“除了阿姨的事。”
白绩也算是除了梁逢秋爹妈,第三了解他的人,知道一个手术不至于把梁逢秋打击至此,他是乐天派,天塌下来都能揶揄个高的不顶事,然后乐呵呵驮天的人。
“我以后不唱歌,考大学了。”这一句话在梁逢口中兜转了好久,说出来字字沉重。
他摊手问白绩要,又恍然记起白绩戒了,只好问司机大叔讨了一根,点半天才燃,他重复道,“不唱了。”
好像要把什么放下一样。
“这几天打击是挺大,想跟你说来着,结果事来的比我话组织的都快。”梁逢秋闭上眼睛,“酒吧街被查封了,我差点签了个卖身契。”
这是两件事,又或者是三件。
酒吧街被查封那天梁逢秋在店里唱歌,唱完二楼几个朋友招呼他上去玩,他一进包厢就觉出不对劲,屋子里满是怪香,沙发里面还坐着几个行为诡异的陌生人,还没等他琢磨过来,包厢门忽然被撞开。
进来的是缉毒警察。
酒吧街多个店面涉嫌新型毒品的交易和贩卖。
配合调查,他被迫在警察局拘留,偏巧这件事被梁母得知,梁母心脏有老毛病,近期身子不爽利,听到消息后,心如绞痛被送进医院。
住院、检查、开刀。
梁逢秋被父亲从警局带出来,蒙头就是一耳光。
“这就是你玩的音乐!下三滥,把你玩到警察局里去!”
这还不算完,前段时间有经纪公司接触他,有签约的意向,梁逢秋做过调查知道是正规公司,母亲住院期间,那边的经纪人也在不停联系他,梁逢秋思忖着家里缺钱,也有点心动,当天爷俩聊了半宿,梁逢秋说自己走正道走捷径,合法的公司总不会出事吧?
会。
梁逢秋刚答应经纪人签合同,当晚该公司被艺人锤上热搜。
这件事对梁逢秋的打击挺大,等于他选的两条路都被封死,梁母做完手术后,更着两眼含泪,她哀求道:“不要叛逆了,好不好?”
“你喜欢唱歌,就一定要吃唱歌这碗饭吗?”
“哪儿有正经学生在天天在酒吧,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的?”
“妈妈更想你考大学、找个稳定的工作。”
“求你了,儿子。”
梁逢秋第一首歌就是写给他妈妈的,他永远忘不了那天梁父买回来一瓶二锅头,给他斟上一小盅,沾沾自喜地说“儿子的艺术天赋随我”,梁母一遍一遍看歌词说“随你随你,反正这首是写给我的。”
真无忧无虑,父母给了他足够的自由,但是他确实没有恣意妄为的资本。
“算了,可能我不是吃这碗饭的。”梁逢秋猛得吸一口烟,被呛到疯狂咳嗽,断断续续说,“前几天不是几家酒吧又开业了,咳咳,我妈就上学放学接我,生怕我去,咳咳,有点烦就吵了一架,吵完我又后悔。”
“不会抽别抽。”白绩抢过他指尖的烟,自己抽了一口,真呛。
梁逢秋苦笑,咳地停不下来,眼圈咳得通红了,一边吸气一边按眼角,偏偏拦不住滚滚的泪。
“唱歌和学习不冲突。”白绩碰碰梁逢秋脚尖,“想唱就唱,累了就歇歇,反正我支持你,而且...季北升家也有经纪公司。”
“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