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写着“2019年10月18号,是周五……”
这是她至认识顾间之初就开始写的,大到一件珠宝,小到一句晚安,她通通记录,本来是想留着等以后给顾间一个惊喜的。
梁喃垂眸,只一瞬,她面无表情地把日记撕烂,丢到了垃圾桶。
不需要了。
景园的大门是纯黑色,却在光线射下来时会有亮光反射闪烁,十分Jing致。
梁喃站在景园的大门前,她不知道怎么还给顾间,干脆把盒子还到景园。
她盯着密码门,试探着伸出手指。
——“叮”地一声,门开了。
他没换密码。
梁喃抿起唇,没多作考虑,进去把东西放在客厅里,而后给顾间发信息。
喃呀喃:你送我的东西我放到景园客厅了,那串红宝石项链我找不到了,网上查了下价格,钱打到你银行卡里了,不够的话我再给你。
梁喃手指在“发送”键上停顿一秒,终于还是按下,而后收回手机,离开了景园。
正是夏日的中午,烈日炎炎,连路上的行人都很少,梁喃怕晒,躲在树荫下,树上有蝉儿叫个不停。
她伸手按了按手机,叹了口气,来时没注意,手机关机了,她网上打不了车,只好等过路的的士。
车辆疾驰而过,却始终没瞧见熟悉的出租车标志。
正在梁喃纠结要不要去店里找个人借一下充电器时,一辆车突然停在她面前。
车身呈黑色,华丽奢华。
是辆加长迈巴赫。
梁喃眼眸定住,车门已经打开。
顾间西装革履,走到她身边,金丝眼镜闪烁矜贵的光彩:“谈谈。”
梁喃只看了一眼,别开视线:“顾先生要谈什么?”
一向在谈判桌上逻辑清晰条条有理的顾间突然哑言。
他拧着眉盯梁喃,只觉得“顾先生”这个称呼令他莫名地烦躁。
顾间盯她两秒,想了想,最终上前一步,放软了语气,带着诱哄的意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梁喃静静地看他,突然笑了,顾间见状眼眸瞬间一沉。
“除了名分?”梁喃语气淡淡,一语中的。
恰好有出租车路过,梁喃急忙招了招手,见出租车停下,她转头看向顾间,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学琴的经历吗?”
她看着顾间疑惑的神情,想到什么,笑起来:“也是,你肯定不记得了,毕竟你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
“我十岁开始学古琴,其实挺苦的。教我琴的老师对我们特别严,而且他一直让我们每天练指法基本功,别的老师都开始教曲子了,他还是让我们练。”
“很快,我身边的同学耐不住寂寞一个接一个地都走了,后来来了很多批,也是这样,没几天都走了。”
“可我一直在练。”梁喃慢慢道。
“因为我初学的时候年纪轻手比较嫩,手没生老茧的时候,每天回去手都磨得血红血红的,我妈看得可心疼了,让我别练了,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即便是后来学业加重,我为了让我妈放心,拼命学习,也就是为了能好好地练琴。”
“不为了什么,就是因为喜欢。”梁喃慢慢道,“我从小就这样,真心喜欢的东西,再苦再难我都不会放弃。”
梁喃昂起头,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所以,其实哪怕是前几天我和你说分手的时候,我也依然是爱你的。”
顾间定定地瞧她,嘴唇张了张,却没说出话。
“可是。”梁喃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爸妈说,我很好,我是值得也是应该被人宠爱着的。”
梁喃说话的声音逐渐慢下来,声音有些哑,很痛苦的样子:“而你,却把情人这个词砸到了我身上,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用在我身上的一个词。”
“它让我觉得,我很脏。”梁喃的声音倏地转冷,一字一顿道。
她重新看向顾间:“所以这次,我真的要放弃你了。”
话落下的瞬间,梁喃眼角有一颗晶莹滴落,快速地砸到地上,很快被炎日晒干,一点痕迹也瞧不见了。而随之带走的,似乎还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顾间面无表情地盯着梁喃的背影,金丝眼镜闪烁着不可侵犯的光彩,他脊背高昂,似乎永远不会为谁折腰:“行,你别后悔。”
而后抬步,开车离开。
冷调的沉香弥漫在车厢内,明明是令人冷静的味道,顾间却只觉得烦躁得不行。
蓝牙耳机里的电话铃声很没眼色地吵个不停,响了又断,断了又响,再响起时,顾间终于不可耐烦地按下接通:“我在回公司的路上了,马上就回去开会。”
可听筒里顿了片刻,传来的是一道温柔的女声:“您好,请问是顾间顾先生吗?您和梁喃梁女士的定制戒指已同意退回,我刚打电话给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