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却也明白,若是谢斓真的出手,就凭她的身份名声,就算假的也是真的,无人敢不信服。其实这次的事,岳晏然也觉的有五成不是戎王,毕竟瓜田李下之时,他们没有这么蠢,可却想着趁机给戎王树些敌也不错。不承想这影卫小头目如此机警,竟想到举荐洗冤使。
想到谢斓的整骨师身份,岳三皇子果断改口:“本殿下对谢阁主极为敬仰,绝无半分怀疑,若周少真能请到谢阁主出面,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周怀修暗暗松了口气:“那几位不如先回去休息,我明日一早便去相请。听闻谢阁主十分热心,应当不至于拒绝才是。”
马这种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半夜的,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底气嚷一句现在就去请,场面顿时就安静下来,周怀修这才吩咐人带客人回房休息,一边又叫人打理马场。
客房中,谢斓听着黑衣人禀报,笑道:“对!本大人就是这么公正!这影卫真有眼光!说话也中听。”
“傻兔子!”景樾捏了捏她耳垂,极喜欢那滑滑的触感,手便往下移:“他这是祸水东引!毕竟他们自己身在疑地,不推你出来,脱身不易。”
“那又怎样?”谢斓打开他手,笑道:“他虽然是为了脱身,却不是恶意,他知道这件事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妨碍,到时还可以借此攀交情,这不是才合你意?”
景樾失笑点头:“你说的对。”
他向外道:“倾城,时间差不多了。”
顾倾城已经在向外走,在门口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谢斓不由得挑了挑眉。
顾倾城和常尔尔平素虽然跟景樾言笑随意,尤其顾倾城没少跟景樾互相嫌弃吐槽,可是真到了景樾吩咐他们做什么事儿的时候,却是令出即行,不打半分折扣,也绝不会东问西问。而她基本每次都要争取个解疑答惑时间,她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态度太不端正了?以后要不要端正一下?可是每回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逼死强迫症好么!
景樾伸手整理她碎发,一边笑道:“你不必。”
“诶?”
“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低头,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眼底带笑:“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我允许你对我做任何事。”
虽然她明知道他只是在回应她的想法……话说她现在已经很适应这家伙读心的本事了……可是要不要说这么暧昧?她哪有对他做什么事?虽然偶尔也挺想试试的,可这不是打不过么!
而这会儿,周怀修正送众人返回,顾倾城脚步匆匆,与众人迎了个对脸儿,遥遥便拱了拱手:“周少,幸好在此碰到你。”
一听这话头,周怀修便吃了一惊:“可是有什么事?”
顾倾城道:“小斓……谢斓突发高热,我竟查不出病因,请周少马上随我去看看。”顾倾城是琅嬛顾氏传人,顾氏是以机关堪舆之术传家,虽然很多人知道他会医术,却不知水平如何。
因为谢斓自从进了武道盟,就一直自称谢斓,所以众人已经很适应这个名字,一听之下登时哗然,周怀修更是头都大了,谁不知谢阁主是赏金楼主的心肝宝贝,她病了,比赏金楼主病了都要紧,急应道:“好,好,我马上去!”
旁人虽不敢跟进去,可是也实在不放心回去,便都聚在院门前等消息,林琅代表大楚,不得不上前询问,黑衣人倒也客气,便又解释了一遍,却还是没请他进去。
周怀修急匆匆进去,景樾站在内室门口相迎,双眉深皱,匆匆拱了拱手,也没心情寒喧,“劳烦了。”
周怀修连称不敢,急上前几步,谢斓躺在榻上,烧的双颊通红,双眼都笼着泪光,直是艳色夺人,倒与平时神采飞扬的模样大不一样。周怀修一看之下就别了眼,急把目光调到她腕上,皓腕如雪,触指却是火热,可是把了一把,却又没什么。
顾倾城道:“昨日我与小斓上山打猎,她还是好好的,小斓也是六阶武师,不至于这么容易着凉。对了,晚饭后她还在院中学习武技,却不知为何,半夜突然发热……”
景樾端过桌上的山果:“昨日小斓吃了几只这种山果,可是有不妥?”
周怀修道:“这叫三月红,没什么的。”一边轻声问谢斓:“可觉得哪处不适?”
谢斓额上沁汗,慢慢抬了眼睛,眼底水光闪了一闪,似乎有些迷惘,轻声道:“其实没有什么,没觉得哪里难受,也没有觉得冷,就是热得头脑有些不清醒。”
周怀修又把了把脉,真是愁坏了,苦笑道:“脉象全无病症……”
谢斓浅浅一笑,露出了白生生的贝齿,她正双颊火红,唇更是艳浓的有如涂脂,这一笑直是炫人眼目:“没事,也许是在山上碰到什么花粉毒物,我也不难受,若有事情再请周少过来吧。”
周怀修眼都有些移不开,景樾上前一步,他迅速回神,急急起身,椅子都险些被他带倒:“是,是,我先同父亲商量一下,若是明早仍高热不退,我再请父亲前来请脉。”
谢斓含笑点头,他转身向景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