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是整个武道盟的风云人物,往迎客亭这么一坐,无人不侧目,可是她身边除了赏金楼的黑衣人,还有穿特别服制的赏金阁中人,里外三层,也没人能上前攀谈。只纷纷猜测她是为谁而来。
今日宁远侯的确会到,这也是谢斓明面上的理由,但实际上,她是为了迎接鲁班山庄陶家的人。
鲁班山庄专门制造各种兵器,尤其是各类机驽,技艺Jing良,但因为机驽是取巧之物,与武道Jing神相悖,所以一向为天下武师所不齿。但他们却与白道至关系亲近。传言说,白道至当年为了入武道盟,背弃了与陶氏女的婚约,陶氏女为此自缢。白道至愧疚之下,承诺有生之年尽力照应陶氏子孙。
本来以白道至的身份,有此承诺,陶家简直是烧了高香,可不知为何,接连几代,陶家子孙资质都极其平庸,平庸到连白道至都没办法让他们修到三阶以上。
但尽管如此,白道至仍旧遵守承诺,每次陶家有子孙上门,他都会亲自为其检测,无一例外。但昨日谢斓与他探讨了一点整骨术关窍,白道至心有所悟,入定至今未醒,所以谢斓便趁机下来了。
巳时将到,便见不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门上雕着鲁班斧。遥遥看上去并不豪华,可是速度却极快,而且极其平稳安静,细看时,车轮车辕都有金属光泽闪动,与一般的木制马车颇有不同。只看马车,就知道这鲁班山庄绝非浪得虚名。
谢斓坐着不动,就见马车停了下来,一个中年男子跳了下来,理了理衣襟,回手又拉下一个穿白袍的少年,应该就是鲁班山庄的庄主陶潜,和他的儿子陶成蹊。
几乎是立刻的,有几人簇拥着从武道盟走了出来,一边不住说笑,居中两人长的一模一样。
啧!这节奏控制简直了!掐着表都没这么准!真不知道景樾是怎么做到的。谢斓悄悄示意龙九给她空出个缝儿,专心看戏。
这后来的两人,是一对双生子,分别叫段文韬,段武略,两人四年前进入武道盟,得中阶整骨师段正严出手帮他们改良体质,去年已双双晋身四阶。他们是段氏家族的人,与鲁班山庄同样出身南郡,两家却是宿敌,向来水火不容。原本段氏根本不是鲁班山庄的对手,可没想到了这两代,接连出了几个高阶武师,现如今又有了这对所谓的天才兄弟,隐隐有凌驾于鲁班山庄的势头。
一见鲁班山庄的马车,段氏兄弟脚下同时一停,互使了个眼色,段文韬直接上前,招手道:“这谁家的马车,懂不懂规矩?怎么拦到道上了?还不拖开些!”
旁边几个都是他们的师兄弟,笑嘻嘻的应声,一边做势去拖马车,陶潜一见是他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急上前道:“两位世侄,久违了。”
段文韬一回头,便呵笑一声:“原来是陶庄主!咱们可没什么交情,当不起世侄两字。但怎么说也同出一郡,段某有句话还是要提醒一二,这儿毕竟不是你鲁班山庄的地盘,你们这么大刺刺把马车堵在门前,真不知是何居心?”
“多承指教,”陶潜忍气吞声道:“我们刚到,还没来的及安置。”
时辰正早,有不少客人络绎而来,不时有人停步看着这边。段文韬更是嚣张,道:“不知陶庄主来此是游玩?是访亲?还是会友?这会儿武道盟忙的很,你们来的可不巧,只怕山下的客栈也没处安置,要叫我说,还是改日再来的好。”
陶潜咬了咬牙:“我是带幼子来检测资质。”
“检测资质?又来检测资质?”段文韬一脸惊讶:“陶庄主资质平庸,陶家上一代,上上代全都平庸,左邻旁亲更是平庸到底。居然还不死心?须知资质也是血脉传承,不认命不行的!”
段武略笑道:“哥哥,难得有这样的死人交情,怎能不利用到底?只可惜鲁班山庄祖上不修,就连白大师也救不了你们!”
听到白大师三字,谢斓便知道该她出场了,再拖就不像了,赶紧理了理衣服头发,示意诸人让开。那边陶成蹊忍无可忍:“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难道不是么?”段文韬笑道:“你问问旁人,哪个不知鲁班山庄是出了名的专出废物?百年没能翻身?”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一人轻声道:“请问,可是鲁班山庄的陶庄主吗?”
段氏兄弟抬头一见是她,齐齐一惊,陶潜回过头,也是一怔,她虽着男装,却是明眸皎皎,灵秀过人,陶潜急还礼道:“正是,在下陶潜,姑娘是?”
“我是谢斓,”谢斓看都没看段氏兄弟一眼,浅浅含笑:“家师前几日还在念叨你们呢!为何陶庄主竟不叫人送个信儿过来,家师此时分不得身,不能亲自出门迎接。若不是我恰好出门,岂不是有人欺负你们都不知道?”
陶潜吃了一惊:“你就是谢斓?”又惊觉失礼,连连致歉:“对不住,陶某失礼。”
“没关系。”谢斓摆摆手,吩咐下人:“你们把马车拉进去,给陶庄主找两间客房。我父亲应该也快到了,留两个人等着。”她一边说一边转身肃客:“陶庄主请。”
陶潜急道:“不敢劳动谢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