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涟漪思忖起来:“婚纱,一种白色的衣服,很好看的。在这里纯白可能寓意并不美好,在我家乡那里并非如此。”
萧鲤低垂眼眉,他一手挑起唐涟漪的发,将其掖到她的耳后。
唐涟漪的耳形也好看,日光一照透着亮,若是夹个新婚的耳坠也会好看吧。
“我和你一样,现在的繁文缛节着实是不能忍受。既然如此,我以后去往你的家乡,那你未来着你所说的‘婚纱’,我来娶你可好?”
萧鲤或许并不知道唐涟漪的“家乡”有多难回去,而且萧鲤跟着自己回到现代的几率也几乎为零。
不过唐涟漪还是应了他:“好,我等你呀。”
配上一路的槐花飘落,唐涟漪快要忘记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压得喘不过气的任务,也因为这短暂的安逸虚无。
唐涟漪看他柔韧性还不错,都快翻下马了,于是扬起鞭绳的频率又慢了一些:“真的没事呀?我看你背后的伤很多,真的不要紧吗?”
萧鲤拍拍自己的胸|脯,证明自己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 ,没什么事。”
她以为萧鲤说的真的能骗住自己么?
唐涟漪感觉怀中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她摸索许久,忽然慌张起来:
“咦,我的护身符呢?”
萧鲤愣是不知道有谁送过她护身符,好像自己也没有送过她护身符。
萧鲤皱眉,追问道:“谁送你的护身符啊?”
唐涟漪闻到一股浓浓醋酸味,她又卖起了关子,纯属觉得萧鲤生气很有意思。
“是你送的,但又不是你送的,现在找不到了。人证物证都不在。”
萧鲤听到这话再次痛得哎呦呦的抱怨,说自己的背脊有多疼,疼痛的形容词都翻了花样,上至劈山跨海,下至抽筋拔骨。
西村口醉月楼的厨子都没他说的花样多。
萧鲤扶着她的肩膀,讨饶道:
“我感觉我已经是将行就木了。居然还有人趁人之危送你护身符。”
唐涟漪敲敲萧鲤的额头:“乱用成语。不逗你了,没有其他人给我送。”
要是说是萧鲤本人送她的护身符,没准又整别的出了。
萧鲤蔫蔫地回过身,佯装赌气的样子不理会唐涟漪,活像受气的小羊羔。
活了三百年的幼稚鬼。唐涟漪内心暗暗想着。
唐涟漪感觉这一路上出奇的安静,疑惑地问道:“好奇怪啊,为什么这一路上没有提线傀儡木偶跟上来呢?”
萧鲤欸乃一声:“荧惑之石早在我进入三途时就被拿出来了。”
荧惑之石给拿出来了?
唐涟漪赶忙追问事情的原委,萧鲤才说出了口,意思大概是萧鲤入了三途后。由于萧鲤无反抗之力,就来封入了千年寒冰中用来炼魂,最后提线傀儡生生挖出来荧惑之石。
幸好唐涟漪解救及时,萧鲤只是元魂受损。
“抓住了!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
唐涟漪勒住马,马的前蹄高高抬起,她扬起鞭绳,飞速返回城关。
可是还没等检验过路引,就听见有人指着喊着:
“救命呀,岭北……岭北的人攻打过来了。”
岭北的大将怎么这么快就攻打过来了,又是哪里攻入的。
人群sao动,十余位身形庞大身骑棕马的人执起朴刀,马匹穿梭过人群,扬起的尘烟漫过天际。
为首之人胸前佩戴着绢制的大红花。
人群紧急避让,堤岸边乘来一艘画舫船,船夫将橹柄搁置到旁边,从画舫船中钻出来几位身穿官服的人,对着惊慌的人群拱手。
钟无忌端正自己的花翎帽,站在人群前面,解释道:
“众位莫要恐慌,是国君命我们将岭北的葛勒国的阿艾尔王子请来娶将军府小姐为亲的 。”
前几日楚家军大败,阿艾尔王子提出的不再攻打大圯国的条件,就是娶楚家的小女,都知道阿艾尔娶楚应怜应当是别有用意。
无论是要求两国暂时和平还是岭北那边少上交一定量的贡品,还是其他的目的,都是对岭北有利无弊的。
而且两块荧惑之石已经拿到钟无忌手中,如果他已经和阿艾尔王子会和,那会不会荧惑之石已经凑齐了?
萧鲤似乎看出唐涟漪心中所想,又带着唐涟漪走到人群的后方,努力避开钟无忌的视线,分析道:
“依你之见,你觉得天璇会这么爽快的把荧惑之石交出去,甘愿当阿艾尔王子的走狗吗?”
“不会,但是阿艾尔也不会善罢甘休。”唐涟漪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似仁慈的钟无忌。
自有大圯记载以来,中原何时这么委曲求全,让将军之女如此下嫁于岭北的人来求安逸?
可是偏偏一身傲骨、宁死不肯折腰的楚将军居然肯同意这门亲事,而且号称“常胜大将”居然败给一个年轻的王子,不知挫了多少自家军的锐气。
有人惊奇看着风平浪静的神女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