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由于这晚上的玄铁链的拘束,钱程是没睡好。钱程敲敲钱小萌的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钱小萌不解其意。
萧鲤略施法术,将两人手腕上玄铁链解除。
钱程揉揉酸痛的手腕,乜斜一眼两个人:“你们怎么还带不带路?”
“走吧。”萧鲤走在众人之前。
清风派与合欢宗的仙门弟子嘀咕着,但是看在傲寒长老也跟了上去,心惊胆战地萧鲤向前走。
走了大抵有小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漠乌山,但是这天迟迟未拂晓,而天一直Yin沉着,配上鸮的叫声更让人背后发凉。
“这天也太瘆人了。”钱小萌抱怨着。
钱程邹紧眉头,他给每个合欢宗的弟子拍拍背脊,鼓气道:“瘆什么人,仙门弟子说什么瘆人?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
话音方落,听得身后有纸张摩擦青石地板的声音,钱程猛地转过头,看到地上的纸钱落在自己的脚边。
难道不是昨天中元节么,大白天的谁烧纸钱?
钱程用墨黑的高靴踩踏上纸钱,烬尘碾入chaoshi的泥土之中。众人抬头看时,发现成千上万的纸钱犹如腊月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天地顿成苍茫一片,忽闻筝音响彻群山,曲调诡异犹如即将弦断,孤鸿听了都要为之断肠。
“嘻嘻!中元过夜,别踩着纸钱——”
尖利鬼鸣的声音兼职要刺破耳膜,七|八个被提着线的傀儡人偶大幅度的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到仙门弟子旁,肌肤白得像纸。
恸哭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一个傀儡娃娃都穿着艾草绿的布兜,皆用黄表纸蒙住脸,张口时铜钱唰唰地往地上掉。
萧鲤用手碾着没有燃起的黄纸,轻轻一碾就变得粉碎,一点都不像现在的纸张有韧劲,而且还透着发霉的气味,他疑惑地翻到反面,直接看到“大圯通宝”的字。
“不好!都不要踩纸钱灰,这是漠乌山的亡魂来找人下三途了。”
“三途”两个字一出,一些清风派的人当场慌乱,打着寒战,鞋履带着扬起了纸钱,有些已经黏着在人的身上,但是怎么摘也摘不掉。
恐惧在每个人的心底无限放大,三途这个地方,人进入不得生、不得死,如每日用钝刀反复剜掉皮rou,痛苦非凡。
提线木偶发出嘎滋的声响,每个傀儡的嘴角都被一根的绳索牵引到耳边:“嘻嘻嘻,踩到我的纸钱啦!小心三更的时候我们来找你们玩呀——”
“所有人听我扣令,全都离开河沿岸!”萧鲤指尖凝聚灵力,将傀儡木偶驱赶开来,而倒在地上的提线木偶又重新从地上爬起,一条腿稳稳落地。
果然,这种东西根本除不掉,一定是有人暗中控制。
没有人敢听令,毕竟这是萧鲤指引他们来的,要是下一个地方还能遇到这些可怕的事物可怎么办?
傲寒长老举起手中的剑,剑刃指着傀儡木偶,花白的长髯在风中飘扬:“荧惑之石事关重大,你们先去太庙,老朽来断后。”
傀儡木偶从山头往跃下,用如锋利的手指锢住小腿,发出阵阵狡黠的笑声,就像是菟丝子放肆贪婪地汲取着其他植物的营养,身形逐渐变得膨胀。
“多谢长老!长老保重!”
清风派的弟子担忧地望着傲寒长老,也知道傲寒长老此行凶多吉少,最终万般不舍地别开了眼,也跟上了萧鲤。
“咯咯咯咯,我们几个又有的玩啦!”
傀儡木偶踉踉跄跄地照着傲寒长老围了上去,仙门弟子看不清状况,只是在心中祈祷傲寒长老平安。
仙门弟子半信半疑地跟上唐涟漪他们。
萧鲤走到纸钱越来越少的地方,他放慢了脚步,映入眼帘的一个连着一个的路祭棚。而身后的木偶身形更为庞大,已经是原来身量的两倍,踏着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嘻嘻,不好吃不好吃,我们要吃就吃新鲜的!嘎嘎——”
清风派的弟子一听到木偶“嘎嘎”的笑声,瞪圆了眼睛,意识到清风派长老多半是遭遇了不测,清风派的大师兄谢槐荫冲上去,想和那些木偶决一死战时,却被钱程一手拉住了。
谢槐荫一眼就看到了提线木偶木制手指上的干涸的血ye,他望着钱程的双目通红,声音颤抖:“你做什么?那可是我的师父,我要去救他啊!”
钱程手起刀落,当即将几个提线木偶掀翻在地,他解释着:“谢少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贸然前去多半也会有不测,这种东西厉害的很,专门吸人的神力作自己的饲料,你师父也不想让你身处险境啊。”
“你理解个屁!”
谢槐荫破口大骂,二话不说冲到前面,但是提线傀儡木偶的威力何其之大,几个傀儡的手指直接嵌进皮rou入骨,让谢槐荫痛苦哀嚎。如若不是唐涟漪发现的及时,将其用红线带回,还不知又要闹出什么惨案,但是还是让谢槐荫的大腿上不幸戳了一堆血窟窿,脸色也变得惨白,所幸是没有性命之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