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清初眸色冷淡，好像他怎样她都不在意。
顾祁泽的话瞬间就止住了。
他有些嘲讽地笑了声：“是，我确实是。挺受人嫌恶的……”
清初：“你有自知之明就行。”
顾祁泽垂着头，却在想——
他真的有令人讨厌到那种程度吗？她对他，都已经到了用嫌恶这个词的程度？还是说，只要是为了林遇岚，拿怎样的词说他都没有关系？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很伤人。
清初却无视了他神情变化，转过头不再看他：“我们走吧，还有事要办。”
这话是和林遇岚说的。
林遇岚站在一旁，面色未变，只是在顾祁泽恍神之后看了他一眼。
他唇角很浅地弯了下：“那我们先走了，下次见，G神。”
他用了曾经粉丝经常叫他的称号。
圈里很少有人被称为神，他是唯一一个，只因为他在粉丝心中有着神一样能逆转局势的实力。
而此刻，由林遇岚说出来。
顾祁泽寂静地站在那儿。
清初听着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他哪会不懂？
那是林遇岚的挑衅，他对这些天所有累积得到成果的炫耀，即使他语气再柔和，在别人眼里再好，在顾祁泽眼中，他就是这个意思。
只有顾祁泽才会懂。
只有顾祁泽才能意会到。
也只有他……
是以敌对的目光看待林遇岚，可能是来自男人天生的敏锐感，他现在就觉得这个林遇岚是个绿茶，是个会装的高手，是个……年纪轻轻的小混蛋。
顾祁泽缓缓靠了回去。
-
直到办完事回去，清初都一直在出神。
和平常与几个男孩子热切地讨论游戏对局不同，她坐在车窗边，异常的沉默。
林遇岚在一旁注意到了，没去多打扰，而是让她独自静静。
不一会儿，有队友说：“赛后采访出来了，记者问DG那边对于即将到来的半决赛有没有什么想法，DG队员表示，必进决赛……天，他们那边信心还是很足的啊。”
几个男孩子坐在后排，有的已经困到不行，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害，不都是例行的采访了，好多遍，大家说的不也都是那些宣言，没事。”
“说真的，虽然DG那边几个队员都很强，但我打心底觉得还是因为他们的配合加上顾祁泽的节奏Cao作。你看今天这场，赛点的时候都觉得DG会输，结果呢，又是一把秀翻，对面换谁谁心态不崩。”
林遇岚道：“我觉得还好，他意识是可以，但主要输出是中单和射手，还是得压他们，再就是辅助位的重要性。”
小颜说：“都得看，但我觉得顾祁泽确实是个重点，他太会带节奏了。”
队员道：“还好吧，有几把MVP王也不是他。”
位置上，听到他们说这个的清初忽然睁开了眼，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她忽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确实要着重压顾祁泽。今天CR能赢那两把的原因，其实主要是野区上占了优势，顾祁泽状态不比平常，他们强压了野区节奏，所以才能赢那两把，输出和辅助虽然很强，但野位是重点。”
“第四把顾祁泽就是发现了对方专门研究过他，所以才换了打法，出其不意，拿回野区优势和主动权，才反客为主赢的。”
清初很少一下说这么多话，特别是他们复盘时，她大多是在一旁听着不敢出声怕影响他们。
这是头一回这么认真发表看法。
说完后清初才发觉几人都看着自己，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道：“我是不是说得不对，你们聊，我不是故意插嘴的。”
小颜说：“不是，你说得挺好的，咱们复盘就是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看法嘛。只是我确实有点惊讶，比如你刚刚说的……顾祁泽发现了对方研究过他，好像你直接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一样，有点神奇。”
清初才意识到。
她把自己对顾祁泽的了解也说出来了。
她和顾祁泽在一起两年，做了他好几年的粉丝，就如曾经打游戏时顾祁泽怎么了解她的菜一样，她对顾祁泽也有了习惯上的了解。
他喜欢玩什么英雄，打法有什么特点，英雄池有多深，她一清二楚。
就像他最开始教她打游戏时，清初也好奇地问过他在赛场上的心态，他说——
如果对面足够了解你，就能预判你所有的预判，你要做的就是打破对方的预判，不要犹豫，直接换打法，说不定越换他们想不到的，越能出其不意。
看到顾祁泽那个Cao作时，清初脑子里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她垂了垂眼睫，说：“我也只是猜测，毕竟现在这个节点估计不少营销号也在吹了。”
小颜却说：“是的，但是你也很厉害，起码你挺了解顾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