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徐氏会偷偷的出了清水寺,进了京城,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肯定又要苛责徐氏。
到时候,受苦受累的还不是他。
“不必。”徐氏摇摇头,今日格外的和蔼可亲,“我的身子是越发不好了,不知道能撑到几时,有些话,我不想带着进棺材。你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关于你生母的事儿,我还是要跟你说说。”
楚震轩屏住了呼吸,很是紧张。
到底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还是渴望有母爱的,他赶紧上前,问道:“太后娘娘,我生母怎么了?她还活着吗?”
楚震轩稍稍懂事后,就知道了沈氏在他出生不久后离开了,直至现在,他还是有点伤心的。
可惜他现在能力不济,没法派人去找自己的生母。
徐氏扶着额头,一脸伤心样:“你生母早就死了,是被你所谓的大哥哥逼死的。”
“什么……什么?”楚震轩心里空落落的,震惊过后又是呜咽起来,“我生母不是只离开了京城而已吗?怎么会死了呢?!太后娘娘,您可查清楚了?”
“我查得很清楚,当初,楚霁风大逆不道,杀害自己的父亲,王府爵位就落在他头上了。可他心狠手辣,怕你和皇上对他造成威胁,还想要对你们下手!”徐氏咬牙切齿的说着,眼里透着恨意,“我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护了你们。但楚霁风却不让沈氏留在王府,给了她一笔银子就把人打发走,你生母在邺城定了居,没想到楚霁风并不打算放过她,转个头就派人把她给杀了。”
楚震轩听了这些,脑子一时半会还有点无法接受,只是怔怔的看着徐氏。
徐氏又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你生母在外,我没法护着她,也只能护着你了。这些年我对你不好也是有原因的,你要是活得好,蛇蝎心肠的楚霁风会放过你吗?”
楚震轩不在意后面的话,他只在意徐氏先前的话。
他颤抖的问道:“太后娘娘,真是大哥哥杀了……杀了我的亲生母亲吗?是他……是他害得我们母子分离,Yin阳相隔吗?”
“当然是真的 。”徐氏认真的点点头,“这件事,我没必要骗你。先前他失踪,我才不愿意跟你透露过多,可现在他平安无事回来了,我自然要提醒你,你以后可得小心才是啊,我现在自身难保,再也没法护你了。”
楚震轩伤心之余,对徐氏的不满和愤恨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他恭恭敬敬的给徐氏行了个大礼,诚恳说道:“多谢太后娘娘告知……”
徐氏满意的点点头:“楚霁风是个不念亲情的恶人,你心中知道就好,不要去得罪他,更不要得罪他的两个儿子,知道吗?”
楚震轩应下,却因为徐氏的话,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是动不了楚霁风的,但燕泓和燕禹比他还年幼,难道他还动不了?
徐氏说了该说的,就从后门离开。
上了马车后,体内的毒再次折磨着她,她浑身疼痛之余,又忍不住咳血。
她目光凶狠,把脏了的帕子丢在一旁。
她的身子骨坏掉了,太医说了,无法治好,只能细心养护,还能再拖几年。
可是她没日没夜的咳血,如此痛苦,再拖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楚霁风……都是楚霁风夫妇害她的,不然的话,她堂堂天子的母亲,又何至于在寺庙里孤苦度日!
只可惜,她的亲儿子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苦心。
她虽在清水寺,但朝中的事儿也是略有耳闻。
真没想到楚霁风竟然是前朝大燕皇族血脉,这样的人,怎么能留活口呢!然而,她见不到楚墨阳的行动,反而朝中有不少大臣因此受了牵连,不敢再上奏关于楚霁风的折子。
凭什么?!
明明她亲儿子才是大启的帝王,凭什么楚霁风还要在大启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徐氏知道现在跟楚墨阳说什么都没用,楚墨阳以前不听她的,现在更不会听。
等自己办好了这件事,楚墨阳自然会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
秦家参加完婚宴后,就回府去了。
一共三辆马车,秦暮的马车是在最后面。
因为今晚没有月光,有个路人绊了脚,倒在秦暮的马车前,车夫立即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马车里的秦暮被这急刹晃荡了一下,手里拿着的玉镯险些摔了出去。
她坐稳了身子,有些不悦:“怎么了?”
“姑娘,是有人在马车前摔倒了。”车夫回答道。
“什么?”秦暮拧着眉头,“没伤到人吧?”
话音刚落,那路人就哎呀哎呀喊了几声,说马车撞到了他。
秦暮无奈,下车查看:“你没事吧?”
只是个普通路人,他看见秦暮后,就起了身:“没事没事,只是擦伤了点皮。”
说着,那路人竟然上前一步,抓住了秦暮的手。
丫鬟立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