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算准了时间吗?这可不好。’她恼火地想。
博克从壁炉里走出来,拂去衣服上的灰尘,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把胳膊放在桌子上,脸搭在上面,立刻开始打鼾。
“博克先生?”金妮叫道,有点担忧地对另一个巫师伸出了手,但汤姆举起手,点头制止了她。几秒钟后,博克起身靠在椅背上,头仰成了一个不舒服的角度。
汤姆慢慢地站起来,拿起他的盘子和茶杯,示意金妮跟上。她也拿着她的东西,跟着他走进走廊,把东西放在汤姆旁边的柜台上。“怎么回事?”她问,所看到的一幕仍然让她惊讶。
金妮不记得见过谁喝成这样。
“得喝了一两个晚上吧。”汤姆一边吃,一边平静地说道,很明显,他们刚刚目睹的场景对他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了。
在那一刻,她觉得很理解博克,不是酩酊大醉,而是那种极度的疲劳。
昨晚,她的房间小得让人感到幽闭恐惧,而在发生汤姆的事情之后,她不禁踱步了数个小时,焦虑非常。从她关门上锁的那一刻起,日记的话语就回荡在她的脑海中,而现在,如果她可以忘记自己见到的东西,金妮宁愿把眼睛挖出来。可是金妮知道,她根本忘不掉自己在那些页面上读到的东西,还有她将它捧在手中的感觉;她只能努力想明白已经发生的事情。
他们的相遇在五十年后,他怎么会认出她呢?金妮甚至还没有写下她的名字……
她只想到了麻瓜们关于灵魂伴侣的老概念;两个灵魂总会认出彼此,不管是哪个世界和人生,亦无关空间和时间。但那只是传说,小孩子的床头故事。
不可能的,但在此刻,她只能想到这个。
汤姆·里德尔站在她身边,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但他的一部分却认识她,拥有关于她的记忆。如果这没有藐视时间定律,那怎么可能?
金妮又看向他。汤姆已经吃完了,现在正在吹茶,阅读放在柜台上的报纸。
她也不能问他这件事,可能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的魂器这样做了。
她回忆起哈利救了她的那天,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她安全地待在她母亲的怀里,听着校长讲述发生的事情,现在,她考虑着他说过的话,怀疑魂器是否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她与坐在她身边的这个巫师之间有任何羁绊的想法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那天早晨,她花了几乎全部自制力才离开她的卧室,一个声音尖叫着要她离汤姆远点儿,但金妮决定不仅忽略它,还要给他煮饭。当她将围裙系在腰间时,她觉得自己好像把一直唠叨的理智都绑上了,而这个理智一直在告诉她,她与汤姆·里德尔说话都是疯狂的。
反正,尽管他是这种人,或者说恰恰因为他是这种人,金妮找不到照做的力量。
在她的一年级结束后,无论她多么努力地否认,可即使现在,她每次想起,都会记得自己在那个二年级前的暑假感到的背叛,那些她想念那本日记的日子,因为她打心眼里知道,他是她的第一个朋友,绝不会出卖她的秘密和取笑她的朋友。
她已经将一切告诉了他,哪怕那尽是些一个11岁孩子的琐事,可在那时,它们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现在,麻烦又来了;她变得太习惯在他身边,危险地喜欢他的存在。从经验得知,那样是非常冒险的。
金妮吃完饭后,汤姆把盘子送到了楼上的水池里,开始开店。金妮皱着眉看他。他出奇地安静,她开始感觉焦虑了。‘他知道了吗?魂器告诉他什么了吗?’她恐惧地想,觉得喉咙发紧。
订单从壁炉里出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汤姆挥动魔杖,让它们飞向她身边的柜台,微笑地让她知道,现在轮到她登记了。
见到他的微笑,金妮放松了下来。
如果他真以为有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她和她讲的故事有什么不对劲,他没有表现出来,这让金妮推测,他的沉默可能与昨晚的事故或者刚刚厨房里发生的事情有关。
因为汤姆需要更加仔细地检查一些刚刚到达的书,思考博克从壁炉里出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因为金妮被安排了新任务,这天早晨过得相当快。
事情开始于他本想验证自己改变配方后的治疗魔药的效果,让它反应得更快一些,但局面却失控了。现在他们接触的时候,他也开始感觉不舒服了,或许不像她那么不舒服,但也足够让他心烦。他不是那种失去控制的男人,尤其是在女人周围。但那一刻不同,她离得那么近,他都意识到她屏住了呼吸。
那天早晨博克出现时,汤姆见到他从未这么高兴。
他试图将这件事放到一边,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甚至他必须在不被咬伤的情况下专心地安装吸血鬼的下巴时,他的思绪也总是回到同一个地方,当午餐时间到来,汤姆几乎得出了唯一的结论,他必须对金妮使用摄神取念,因为她绝不会主动告诉他任何事。
汤姆正要关闭壁炉时,它改变了颜色,一个巫师从火焰里走了出来。他穿了一身黑,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