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不介意——对吗,甜心?”
Queenie来到餐桌边,重新排列那些奇妙的糕点,试图腾出一块空地方来。她眯起眼睛对着Modesty一笑,而Modesty有些害羞地攥紧了哥哥的袖子,她从没和这么时髦靓丽的年轻女士交谈过,母亲总称呼她们“有伤风化”,视她们经常出入的夜间场所为“堕落之地”,她们爱听的曲调为“靡靡之音”,她教育Chastity和Modesty要“保持警醒”、“洁身自好”,不要被错误的女性风chao所诱惑。
“你喜欢那件紫色的?”Queenie歪过脑袋来瞅着她,笑得更甜了,“她喜欢那条紫色的,Tina,那条连身裙。”
“别读他们的心。”
Tina小声警告妹妹,顺手把那条保存得当的旧童裙从衣服堆里拣出来,捉住肩线在Modesty身前展开。Modesty似乎并不确定自己可以接受,她手足无措地看着Tina捉着紫裙子在自己面前比划,一边测量肩线和袖子的长度,一边喃喃地默念着什么,“‘量裁’……‘修剪’……不对,不是这样……Queenie?那条你用来改衣服的咒语是什么来着?”
Queenie无可奈何又意料之中地笑笑,一手捏着魔杖,一手拿起一个小蛇形状的糕点,轻快优雅地绕过餐桌走来,对着Tina手里的小裙子轻声念道:“‘量体裁衣’。”
随着一阵衣料摩挲的莎莎声,细密的棉线忽然自己从裙子肩膀和腰身的缝合处有序地抽出,又再次穿回,这一次比先前收得更紧些,让整条裙子都匀称地缩小了一号。Modesty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身前这副奇景,她看得那么入神,甚至没注意到有一块小蛇面包悄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袋边。
“晚饭还要等一会儿,你想先来块小面包吗?”Queenie又抬起魔杖,远远从餐桌上取来第二块,指引到男孩面前,“看它的眼睛——是梅子干做的,味道很棒。”
Credence双手接过飘浮在空中的小面包,Modesty也跟着他一起接过,却没有立刻开始吃。Tina一手搭在Credence肩上,还在忙着研究那堆旧衣服,她弯下腰,用另只手挑出一件褐色的麻花条纹毛衣和一条深蓝色灯心绒长裤,“这些还是我上八年级时在学校穿的,是男女都合身的款式。”
Credence望着这些柔软而干燥的衣物,没有拘谨地点头道谢,也没有难堪地出言拒绝,他只是低头望着它们,似乎一时没明白应该作何反应。母亲多年的严酷训诫让他知道不可以无端接受他人的馈赠,但心里那部分模模糊糊的直觉正在告诉他,若是出于某种非本意的自律而拒绝这样的好意,会更让对方为难。
“谢谢你,Miss Goldstein。”
吃下面包后,Tina带他俩去了浴室。她让Modesty先洗,然后是Credence,换上Queenie小时候的紫睡裙的Modesty看起来Jing神了许多,Tina让她在沙发扶手上坐好,用刚才找出来的干净毛巾给她擦头发,而Modesty抬起手,试着接过毛巾,自己给自己擦。
“那你自己来,我去帮Queenie搭把手,等Credence洗好了,我们就吃晚饭,好不好?”
Modesty点点头,说了一句以“Miss Goldstein”为结尾的道谢。
“喊我Tina,你和Credence都是。”
“谢谢你,Tina。”
趁着男孩还在洗澡的功夫,Tina来到橱柜下方的案板前,在妹妹身边站定。她做了个深呼吸,试图解释这一切,然而她张开口望向客厅,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那个男孩……”
“我知道。他就是那个默然者,对吗?”
Tina瞪着她,“你怎么……你那天并不在……”
“是Modesty,刚才我不小心读到了她的心。你知道孩子更容易被‘窥探’得到,包括他们的记忆。”Queenie一手用魔杖指挥着生面团的揉捏,一手往汤锅里加了一把碎洋葱,“我看到了她看到的。Credence,还有Mr. Graves……”
“Grindelwald,不是Graves。”Tina纠正道,“Dustin去巴黎前我问过他,Grindelwald——顶替Graves的那段时间——之前一直在查第二塞勒姆的东西,市政厅地铁站外的那次肯定不是他和Credence第一次见面。怎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鉴于你不让我随便读你的心,我只能问你……”Queenie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你和Mr. Graves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又搞砸了什么事,被他数落了吗?”
“什么?没有,他还不算我的直系上司……等等,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直呼他的姓氏,甚至没有‘Mr.’,而你之前从来都喊他‘部长’。”
T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