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Tina摇头,“我被找去录了笔录,主要是关于他审问……审问Sder和我的那一次经过,以及后来在和那男孩对峙的过程中,他对Sder施放的咒语,还有他对男孩说的话。一开始他们也找我对他进行了指认,和Sder一起,再后来就没有了。”
Graves一手支着下巴,静静地听着。Tina话音落下后好一会儿,他才抬起眼,手指从嘴边放开,依旧没有露出什么神色。
“他们也没有让我参与。”
他平静地陈述着,好像只是在向Tina交代一件什么寻常的事,比如离开时记得熄灭壁炉的火,或者会议室的口令该换了,诸如此类。
“我提出要亲自审讯Grindelwald,他们拒绝了。说什么为我的健康着想,我现在需要休息。Dustin被临时派到了巴黎,参加什么会议……”Dustin是他的秘书,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今天下午我去档案资料室,想查查这几周的剪报,那儿的人拖拖拉拉、吞吞吐吐,到最后告诉我这些天的报纸都被其他部门借走了,还没还回去,让我再等等。”
他这么说着,表情并没有多余的波动,没有在结尾接上一句“这太不像话了”或者“到底在搞什么鬼”,只在句尾里潜藏着一股斯斯文文的愠怒,让敏锐如Tina这样的人能意识到,他很不开心。
“你刚才说,他们一开始想把我调到外务部?”
“没错。”
Tina望着他,回想他刚才的那番话,逐渐露出愕然的神色。她开口要说什么,又马上停下,仿佛她的推测太难以置信,还得再仔细思量一番才能作出决定,而Graves突然坐直上身,双肘支在桌面上,好让两手交叠在胸前,向前靠近Tina,“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在怀疑你,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在怀疑我。”
“怀疑你什么?”
话音刚落,Tina自己就想起了什么。她想起Grindelwald被抓回去的那天,国会里议论纷纷,有人说Graves之前在欧洲停留了很久,天知道他在那儿都和什么人打过交道;有人开始翻旧账,说他在学生时代就表现过对黑魔法的浓厚兴趣;还有人拿他出色的摄魂取念术和徒手施咒的能力说事,意指他的身份遭窃或许并不是意外,而是误入歧途后的有意共谋;直到他被从自己家中的地下室里发现救出、送往医院,还有这样的不实消息在沃尔沃斯大楼里飞速流传:Grindelwald是附在了安全部长的身上,共用一具身体。
“我不知道。”Graves笑了,他心中显然也有两三个解释,并不免为之感到荒谬,“又或者他们不是怀疑我,也许他们只是怕我被那家伙关了几天,脑子会出问题,或者Jing神受到什么打击,破坏他们接下来的工作。”
“我不觉得你有那么脆弱,部长。”
Tina也笑了,她忘了对方其实还不算是她的直系上司,他们之间起码还隔着两位长官。
“我也不这么觉得,Goldstein。”
“如果你需要我的报告,我明天就可以写完交给你。”她看向脚边的纸箱,里面装着她的打字机,“我会把我这段时间……”
Graves摆了摆手,往后靠回到座椅上,“报告并不着急。太浪费时间了,那些文字工作,跟你面对面谈更快。那个第二塞勒姆的男孩——那个Barebone家的男孩,我想问问你关于他的事。”
“Credeina扭回头来,“他叫Credence。”
“对,是他。”Graves拉开椅子站起来,走向屋子另一边的书架,“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默然者一般活不过十岁。”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后来Sder告诉我,Credence一定是拥有很强大的力量,才能在被寄生的情况下活到了成年。”
“你之前为什么攻击了他的母亲?”
“她不是他的母亲。她收养了他。”Tina没能按捺住自己语气中的厌恶,即使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是个可怕的人。Credence……”
Tina突然停住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她的脑海中蔓延,像是薄薄的、无色无味的烟,从对面悄无声息地飘过来,钻进她的眼睛和耳朵里,攫取了她的感官,她猛地抬起脸,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书桌边缘,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皱起眉头,像是有些惊讶,但又并非完全出乎意料,她站起来,踉跄地退后了几步,他这才一同站起,伸出手,示意她冷静。
“Tina……”
“你对我用摄魂取念?!”Tina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调,“为什么?!”
“Tina,先坐下来。”
“你想做什么?”
“我很抱歉,Tina,但你需要先坐下。”Graves摊开双臂,他并不显得抱歉,脸上的诚恳之情也只是点到为止而已,“请听我解释。”
“你经常这么对人做吗?不经过对方的同意,就对他们摄魂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