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主要是一边走还要一边在各种“寒哥居然有女朋友啦”还有“嫂子好”的声音中不停地打招呼，别看萧寒寡淡，但人缘很好的样子，什么人都要上来打招呼。
萧寒不为所动显然是习惯了，但黎妙心很累。
最后，萧寒指指一处沙发，询问黎妙：“可以吗？”
黎妙看了眼茶几上的甜点，用力点了两下头。
欧阳东留下来和萧寒聊天，黎妙刚开始还在旁边认真听着，后来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是语文不好吗？这是语文老师驳回小学毕业请求。
大概是萧寒太会把天聊死了，在他发现黎妙不怎么想听之后，用不到三分钟，欧阳东的尬聊被迫结束，打了声招呼就溜了。
黎妙呼了口气。
“是不是很无聊？”萧寒耸肩，单手揽着她往后靠了靠。
黎妙摇摇头，小声道：“欧阳少爷身边那个人，有点眼熟。”
萧寒点了下头，“李西，是个演员。”
“噢！我看过一部他演的电影，还不错。”黎妙恍然大悟，她对演艺圈没研究，倒是对李西的印象不错，从刚刚短暂的接触来看，确实比欧阳东的智商和情商都高一点……
想到欧阳东那个语言水平，黎妙撇了下嘴，无奈道：“‘富二代’就没有行业标准吗，比如，小学语文必须及格什么的？”
萧寒忍俊不禁，“唯一的标准是有钱。”
“无法反驳。”黎妙翻了个白眼。
萧寒被她逗笑了，说：“还是有比较正常的，生长环境好又努力的也不在少数。”
黎妙歪头：“比如你？”
“……比如李西，他和朋友合伙办经纪公司，做得不错。”萧寒无言半晌，靠近她说，“黎妙同学，你是不是对你男朋友有点误解？”
黎妙眨眨眼，“啊？什么误解？你不努力吗？”
“……你不会抓主要矛盾。”萧寒扬起一边眉，“看来误会不小。那我郑重声明一下，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
“唔？这样吗？那你和他们……”
“工作需要，易诚说得对，面子上总不能太不好看。”
“不是，”黎妙摇头，“我是说他们为什么都对你恭恭敬敬，你辈分大？”
萧寒眯了眯眼，“你变着法子内涵我老是吧？”
“冤枉啊，他们刚才叫我……吓我一跳。”
“那几个比我小，但肯定比你大。”看她从坐下开始，眼睛就一直瞟桌上的点心，萧寒端了一盘递给她，“吃吧，没事——他们只能这么叫，你慢慢习惯吧。”
黎妙满足地接过点心，笑道：“谢谢领导——你很有威信嘛！其实也还好，我在家辈分小，偶尔做做‘大哥的女人’什么的，还挺过瘾！”
“……”
大哥的女人……行吧，他姑且担下了。
黎妙正吃得不亦乐乎，忽然跑过来一人叫她：“哎，黎妙！”
黎妙抬头发现是程霏霏，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衣裙，肩上搭了件纱质的披肩，裙摆膝上三厘米，整个人洋溢着性感的小女人味。
“你不仗义啊，来了都不找我？我难道不是你少数认识的几个人之一？”她一点不怯场地挤着黎妙坐在了沙发上，伸手从她盘子里捏了块饼干填进嘴里，这才后知后觉地跟萧寒打招呼，“萧寒哥，晚上好呀！”
萧寒“嗯”了一声，兀自皱了皱眉表示难以理解女生的感情基础。
程霏霏凑到黎妙跟前，压低声音问：“哎，上次的事，你们没事了？”
黎妙瞄了眼旁边那人，见他正低头看手机，才放心地跟程霏霏咬耳朵：“嗯，没事了。”
“细节呢？我要听细节。”
“细节啊，应该算是……从分歧中谋求共识？”
“……你说人话好吧。”
“呃，就是经过一番讨论，成功找到中间值，用以缓解我们之间的非对抗性矛盾？”
程霏霏无语问苍天：“我怀疑你根本不会说人话。”
“……”
黎妙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这种事，所以想含混过去，谁知原本专心致志看手机的萧寒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黎妙一愣，偏头瞪他，“你偷听！”
萧寒抬手蹭了蹭下巴，很没诚意地说：“抱歉，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听力很好？”
“……”
黎妙皱了皱鼻子，略有点窘，小力地捶他一拳，萧寒也不反抗，浅笑着用那种能溺死人的温柔眼神注视她。
程霏霏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哎哟”了两声，“酸死了……哎你俩能不能收敛点，这还一大活人呢！我好歹也算被你们俩整失恋了吧，在我面前眉来眼去你俩是不是太过分了？”
萧寒默不作声地抿着唇笑，黎妙则赧然低下了头。
程霏霏看看两人，无言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像个八千瓦的大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