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言美人如玉,可这天下的美人,怕也是比不上这屏风上映着的人儿。
上京城里见过许清徽的人都说,这尚书府的许夫人生下的,不单单是个美人,更是一块通透温润的玉石,玉石里头藏着的,是菩提观音的灵。
池里的人儿伸手去探池边的衣裳,指尖扬起的水珠落到脸上,顺着眉心的红色小痣,滑过上挑的眼角,这才沾饱了桃花的味儿似的,沿着脸颊往下落去。
“夏月。”
外头候着的人闻声,掩上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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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挂上小黄V的第一章 ~
搬个板凳等小可爱~~
第六章
昨日回府后,也不晓得是热汤蒸腾太过舒适了,还是春雨润酥把人淋得醉醺醺的,许清徽在池子里躺了好一会,一直等到夏月进来唤她时,才恍恍惚惚醒过来。
不过说来也巧,昨晚许蔺和夫人刚巧出门会友还未回来,这才没有唤许清徽一同用膳,她也算是逃过一劫,没有穿了帮。故而今日一大早的,她便领着夏月出门去了,生怕再碰上春日无端的雨,回来迟了。
前一天下了场雨,清晨水汽还没散去,笼在青石大街上头。
许清徽今日没有再乘着府里头的车子出门,而是戴了顶纱帽,走着青石板路,领着夏月捎带上府里头嘴严的小厮往西街去了。
西街在上京城的西边,不过这城里头的人更习惯叫它破巷,破破烂烂的破。
从前这儿也是有名字的,只是后来连同里头的过往,一块被丢在岁月里头了。
破巷原是前朝达官贵人的府邸,高墙深院装潢华丽,只是战火纷飞之时,被这滔天民怨给毁了,只留下破败的门,坑坑洼洼的高墙,还有那高墙里头封着的昨日辉煌。
也不知是积攒了太多幽魂还是如何,小街里头常年见不到太阳,只有日头升到最高了,才能稀稀落落地洒下一些光亮。
上京城里头的人都晓这小巷子的因果,恐沾上什么不大好的东西,平日里都绕着走,就连行乞之人睡墙根也不会往这儿来。也就只有用低价骗骗外来的穷书生,和些胆大不忌讳的行脚半仙们。
“小姐……”夏月一打早就跟着许清徽出门,谁想到拐拐绕绕地跑到这儿地方来了。她有些不安地捏着袖角,问“咱们来这儿做什么啊?”
许清徽正在前头走着,步子不慌不乱,左右张望着好似找什么东西,这会儿听到后头夏月地声儿,转过头来,回道:“夏月莫急,卿娘子同我说这西街里头有位半仙,刚巧过些日子要赴宫宴,说不准这半仙能说出点名堂。”
说罢她便回身继续快步往前走去,全然没有被这周围Yin恻恻的模样给吓到。
夏月瞧见小姐走得越发快了,恐自己跟不上,赶忙提起裙角小跑着追上去。
许清徽一行人在破巷里头兜兜转转了好一会,才在巷口的拐角处,看到了一帆破了几个洞的黄布招牌,上头胡乱地用朱笔画着几划,只有走近去仔细看,才从那龙飞飞舞无甚章法的笔法里头,瞧出了“瞿翁解梦”四个字。
许清徽弯起关节在门上叩了几声,见无人回应,便只好伸手去推。
“轰——”
屋里头躺着的人听到这声,猛地从座上站起来,伸手抓了桌上的包袱就准备往外跑,嘴里念叨着:“地动了,地动了!”
这须发半白的半仙赤着脚刚跑到门口,就瞧见破木门口的小娘子。
那娘子穿着一身青白长衫,在一片灰尘里头弯着腰轻咳,听到这边慌乱的脚步,转头看过来。虽戴着顶纱帽,看不清楚模样,可这通神清淡气派,却是他这四处行脚的半仙,行走大半辈子都没怎么见到过的人物。
“娘子这是……与老头子有什么仇怨吗?”
“瞿翁。”青白衣衫的娘子从那歪歪斜斜的门里头弯腰出来,矮身福礼,语气里带着歉意,“瞿翁多有得罪,这门是我不大小心,让瞿翁受惊了。”
“夏月。”她微侧头朝后边跟着的丫鬟点了点。
叫做夏月的丫鬟便马上跟了上来,从衣袖里头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瞿翁。
瞿翁伸手接过夏月手里的银锭,一手慢悠悠地把它收进那洗得有些发白的衣袖里头,一手气定神闲地捋了捋颔下的胡须,全然没有了方才那着急忙慌的模样,反倒凹出了一副仙风道骨,处变不惊的姿态。
“娘子这边坐。”瞿翁指尖指向小院里头的椅子,拖着脚下的破鞋往院子里走,“不知娘子怎么称呼。”
“我姓许,夏月你先候在此处吧。”
夏月闻声有些讶异,转头看许清徽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于是朝瞿翁这儿微瞪过来,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不信任。
“小姐,那我就在门口看着。”说着,紧盯着自家小姐走向小椅,眼睛眨也不敢眨。
见那半仙领着小姐在自己能瞧见的地方坐下,虚虚地把纸笔轻推过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