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娘心中不耐,一个两个的,见到她第一句话问的居然都是沈珍。
即便她也承认沈珍相貌是出挑的,然而她长在乡野,琴棋书画又有哪样能够比得过Jing心学过的自己!
柳玉娘扶了扶头上的钗子,神态自然的回道,“我过来时瞧着沈娘子正与沈郎在一处说话,瞧这倒是极为熟稔,看来沈姐姐果然是个招人喜欢的,便是沈郎平日里待人冷漠,今儿个瞧见沈姐姐了,居然也能与人在一处说笑。”
柳玉娘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引得裴怀掀眸看了她一眼。
柳玉娘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等了会子却不见裴怀有动作。
再看沈珍那边,因为是好友心上人的原因,沈易听沈珍腹痛倒是上了心,毕竟这位小沈娘子若是有个好歹,裴怀那人护短的很,说不定得将这病扣在他的头上。
沈易走近了却见沈珍因为日头太晒正躲在祈福树下休息。
她腰间戴着个鼓鼓的小荷包,此时口子敞开,沈珍从里面拿了杏干在咬。
那杏干是被自然风干的,很是有几分嚼头,杏rou黄橙橙的,吃几个十分开胃。
沈易不过就是多打量了几眼,只感觉口中生津,转头吩咐小厮:“待回去之后差人去王家铺子给我买一包杏干。”
沈易抬脚朝着沈珍走过去,声音带笑:“沈娘子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儿?”
“我弟弟贪玩,跟着寺里的师傅去瞧池子里养的大金鱼去了。”
“原来如此。”沈易学着人的样子掀袍坐下,“沈娘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沈珍以为沈易是在关心她还热不热,心下只觉得裴大郎这位朋友瞧着浪荡风流,倒是也挺热心。
“这日头太晒,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
“裴大郎没跟你在一处吗?”沈珍问。
“裴怀每次来都会去瞧寺里种的‘胭脂紫‘,他跟寺里师傅认识,前些年常来寺里小住。 “
沈珍微微惊讶:“他信佛?”
“倒也不是,只说是寺里清净,来躲清闲的吧。”
“哦。”
没了话题,沈珍继续乖乖吃自己的杏干,她坐在台子上脚够不着地,藏在百褶裙底下的脚尖儿晃动,瞧着悠闲。
往常沈易浪迹平乐坊,在众美人中巧舌如簧,如今在沈珍面前倒是说不出话来,他摸摸鼻子轻咳一声。
沈珍看他,以为他是想吃杏干,于是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递给沈易:“你吃吗?”
……
沈珍和沈易坐在一起愉快的嚼着杏干,晃荡着腿等着裴怀和柳玉娘。
沈珍突然想起一事,鼓鼓的嘴巴一顿,看向沈易:“沈公子家里是做生意的吗?”
“小沈娘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啊,这个很简单啊。”沈珍指指寺外,“你坐的马车上标着隆兴钱庄呢。”
沈易:“……行吧,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在县里开个铺子?沈公子有没有熟人。”
“开铺子?你想开什么铺子?”
“就,额……书画铺子吧,间杂卖点朱钗衣裳?”
沈易一听只以为沈珍是一时兴起,还没想好到底要做什么买卖,不过人既然问了,他还是正正经经的思考后回答:“风雨桥西面的果子行,那边好多卖书画的,正巧我知道有个纸铺要出租,不过那铺子有些大。”
言下之意就是要价也高。
沈珍试探着问:“那,如果要买下来得多少钱?”
“怎么也得一百多两吧。”
沈易见沈珍问的细,当下也摸不准人是不是打听着玩儿了,便道,“你若是有兴趣,那掌柜的我认识,可以压压价。”
沈珍眼睛一亮:“ 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看铺子?! ”
沈易正想说这么着急的吗,就见柳玉娘身姿袅袅而来,身后跟着裴怀,他倒是没多想,反而是柳玉娘轻笑:“瞧着我们竟是的来的不是时候,打断了你们闲聊。”
沈易摆摆手:“裴兄,小沈娘子想买果子行那个纸铺呢,你不是与掌柜的认识,咱们一块儿去瞧瞧?”
裴怀点点头,正巧沈宝也回来了,一行人又朝着风雨桥西的果子行去了。
路上听了沈珍想开铺子的想法,裴怀便跟人解释了一下说纸铺掌柜与他是熟识,不过他嫁到秦州的女儿快生了,纸铺掌柜夫妻两个不放心,便决定将铺子卖了换成银子搬到秦州去住,到时候与女儿也好有个照应。
说起来也全都是因为一副拳拳爱女之心。
沈珍心下有了计较,裴怀如此说,这纸铺掌柜的人品便可以信得过,不用担心若是铺子买下来有人上门来要债或是其他。
等到了地方,这铺子确实是宽敞许多,且还带这个小隔间与小厨房可以睡人与做饭。
地理位置也不错,店门口人来人往的,沈珍觉得满意,偷偷给沈易比划。
至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