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言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思睿,什么女诗人,竟然能这么吸引你?”
裴思睿目露崇拜:“是一个网名叫‘泠泠七弦’的女诗人,并不太出名,可是诗歌写得特别好,我跟同学们都很喜欢,整天跟着她在论坛追她的新诗看,比看小说还积极,就是不知道她的任何资料,因为她太低调了,从不跟我们的回帖,也不答复我们的短消息,特别神秘。”
“她的诗歌非常美,明明是现代体,可读着读着就像是看到了一幅古画,令人爱不释手,在网上也被到处转载,却不像别的诗人一样,把照片贴在论坛上,就连‘弦歌’,哦,对了,这是她的粉丝群的称呼,就连弦歌专门为她建立的网页也从来不去,或者去了也是以过客身份,反正看不到任何记录。”
裴思言一晒:“这是故作高深吧,我就不信,写诗还能写出多么大的名堂来。”
裴思睿对他一呲牙:“不许你这么说,人家是低调,真正的低调,我跟同学们都很迷她,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更想知道她是不是像诗歌那样美,但弦歌都挖不出她的现实资料。她在网上的有两个好友,折枝画罗裙和采茶煮春碧,也都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她的半点消息,有几个网友甚至想跑去见她,这两位也拒绝了,说七弦不会见任何网友的。现在我同学查了她的IP,竟然是珠海的,就是你现在在的城市……所以,你得给我们找出来,大哥,拜托你啦!”
裴思言好笑地说:“折枝画罗裙,采茶煮春碧,看这两个名字倒不像是俗人,只是珠海这么大,又是网名,我上哪给你找去?何况我这么忙,没空。”
裴思睿开始拿出杀手锏:撒娇,软语相求:“大哥,你这么能干,一定有办法的,小妹求你啦,这样好不好,今年我不再找你偷偷要钱花啦,我已经跟同学拍了胸脯,你可不能让我丢了面子呀,不然,我哭给你看。”
裴思言最受不了裴思睿这一手,软硬兼施,只好说:“我替你找找看,但一个人若是想藏起来,想找可是不容易的,若是找不到,可别怨我。”
裴思睿喜笑颜开:“大哥出马,一定能搞定的,这是她的诗集网址,给你做参考,就算见不到她的人,也要给我找到一张照片来,也好让我对同学们有个交待。”又拍了一阵马屁,才乐颠颠地关了视频。
裴思言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念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不多弹……泠泠七弦,用这做名字,估计不是故作清高,就是有点自恋,小丫头,就是爱折腾,竟然喜欢这种调调,哎,不过,总比盲目去追那些不入流的帅哥好。”
边说边打开了裴思睿给的网址,初始尚不在意,本想浏览几眼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信息罢了,却不想一首读下去,便再也止不住了,一首一首的翻下去,只觉得眼中鲜花逐渐盛开,心中美好无限,直看到凌晨三点,最后击桌而起:“思睿这小丫头,这次真的没迷错人啊,果然是好诗,网络上真是藏龙卧虎,令人惊叹。”
第二天,裴思言打电话给简小兮:“小兮,你来珠海比较久,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网名叫‘泠泠七弦’的人,是个写诗的,网络上显示是个女的,但也说不定是个男的,现在网络上,都是互相变性,雌雄难辨。”
只听得简小兮“扑哧”一笑,问他:“你找泠泠七弦做什么?”
裴思言说:“有个人要我帮忙找的。”本想把泠泠七弦的诗歌好好夸奖一下,又一转念:对着一个女人夸奖另一个女人是一种不智的行为,自己还没真正追上简小兮呢,况且她又敏感无比,可别再让她怀疑自己三心二意,还网恋去了,便只问了一句:“你认识么?”
简小兮回答得极其干脆:“不认识!”
裴思言摇头,只有自己慢慢询问了,便又随便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裴思言闲暇时,又打开泠泠七弦的诗集地址,仔细地研读,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却未能如愿,泠泠七弦真是一个掩藏极深的人,竟然没有透露出丝毫的个人信息,就连论坛上折枝画罗裙和采茶煮春碧的文章里面也没有提到的地方,泠泠七弦偶尔也回她们的帖子,大都是客观的评论,只能隐约看出她们的关系的确很亲密。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泠泠七弦的确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感情丰富的女人,文笔婉柔细腻,用词Jing炼,常常化用古诗词中的句子,却丝毫不落窠臼,反而能翻出新意来,更贴合诗歌整体的氛围,读起来极其熨帖,像是喝了加了蜂蜜的绿茶,甜蜜而清新。
裴思言越读越喜欢,有一次与唐景天在电话里提到,他也很惊奇,要了地址,看完之后,和裴思言说:“这样的女子,太诗意了,有个性,不媚俗,保持了纯真的秉性,应该给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呵护,每日只在家插插花,养养鱼,读读文章,享受幸福的生活,将美好的情绪写成诗歌,给我们这些俗人读,就行了。”
裴思言说:“思睿说在人就在珠海,可我百般打探,就是找不到,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你可能听到过它澎湃的声音,却又无迹可寻。”
唐景天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