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令冲小伙子们使了个眼色,赶紧答:“没事没事,是我们没反应过来,平日你都是周五请我们吃饭的……是不是啊?!”几个小伙子,赶紧附和着点头。
简小兮心知有问题,却没再追问,只说了句:“那就走吧,别磨蹭了。”便带头走了出去,他们几个赶紧手忙脚乱地关电脑、拎包、锁门,追了上来。
简小兮征询了一下他们的意见,最后确定去吃湖南菜,一行人直奔菜馆而去,到了之后,点了菜,随便聊了点话题,几个小伙子还喝了几瓶啤酒,互相开着玩笑。
买完单,简小兮对他们说:“没别的事,都散了吧,春令,你陪我去逛一下街吧。”几个小伙子同情地看了王春令一眼,飞快地跑走了。
王春令却也没有扭捏,跟着简小兮,却是穿过了商场,到了一个咖啡店。简小兮挑了个比较私密的位置,示意王春令坐下来,点了一壶咖啡,各自倒了一杯。
简小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对王春令说:“春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吧。”王春令犹豫了一下,她素日与简小兮亲近,偶尔也跟简小兮一起逛街吃饭,较为了解,此刻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出来。
“简姐,是这样子的,周五李副总向我问起D客户的事,我说了是你亲自去做的,拜访、索样、寄样都有记录的,而林之道周四才来登记,说自己联系了好久了,我告诉他你这边都已经快要进行到客户验厂这一步了,他脸色很不好……我把客户相关来往记录中关于D客户的都找了出来,指给李副总看,他没说什么,只让我把记录留下了。”
“今天上午,我们都闲着没事,就到办公室来了,看到李副总也在,还让我找了份资料给他,说等下要去香港。大概10点钟,张总也来了,在自己办公室呆了一会,就去了李副总的办公室,二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后来,他们争吵了起来,李副总声音特别大,虽然关着门,但还是听得很清晰,他说:事实证据都在,还有证人,都说明简小兮没有任何错处,凭什么要这么对待她?难道这公司里,就没有公平可言了吗?制定的规则,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不能朝令夕改,不能偏听偏信,冤枉了好人,还放纵了不正之风,否则,以后怎么还有公信力?!”
“张总的声音低一些,似乎劝李副总小声些,李副总可能是气极了,拎着包,拉开办公室的门,回头愤怒地说了一句:若要开除简小兮,除非我先走人!说完砰地一声摔上了门,大步离开了。”
“又过了有十分钟,张总打电话将我叫进了李副总的办公室,又问了一遍关于D客户的事,我如实做了回答,他什么都没说,就让我出来了。我进去时,看到那本记录,斜躺在桌子上,好像是摔开的,还有几张掉到了地上,有几行字还被用红色的笔画了出来,我也没敢细看,只拾起来放在桌子上,便赶紧离开了。”
“事情基本就是这样了,简姐。”王春令小声地说完,看着简小兮,整个过程,她一直显得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动容,像是一座美丽的雕像,线条坚毅、分明。
只有简小兮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涌动着多大的波澜,chao水掀起来,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心扉。良久,简小兮才喃喃地吐出一句:“难道,事情竟至于如此地步了么?!”声音极小,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
简小兮端起已有些微凉的咖啡,一口饮尽,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语调如常,对王春令说:“春令,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跟其他人讲!”
王春令点了点头,不放心地问:“简姐,你真的没事吧?”简小兮笑了:“没事,你看,我不都好好地从张总的办公室出来了么?!”
王春令站起来,向外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简小兮窈窕的身形,曲线似乎弯了一些,白皙的侧脸,挺直的鼻子,此刻看上去有些从未见过的孤单,她合着眼帘,任凭自己,在柔软的沙发里,深深地,陷了进去。
谁的离开,让你如此忧伤
当晚,简小兮打了李一白的电话,问道:“老猫,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李一白在从香港回来的船上,闻听此言,便明白简小兮已经知道了上午那场剧烈的冲突,却只字不提,只笑着说:“没有呀,小猫如此机灵能干,怎么会让我为难呢?”
简小兮听出他言语里的不安,反而笑了:“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反应会那么大……若是不合适,我就离开MG吧,怎么也不能因为我,让你跟其他股东闹别扭……”
李一白赶紧打断她:“小兮,你别多想,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是他看你不顺眼,便想不分青红皂白,找个借口开除你,我岂能容忍?!”
简小兮说:“不管如何,总之是因为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以后的时光还长,你总不能每次都如此护着我吧,不如我自己辞职算了。”
李一白坚决不允:“可别,你辞职,岂不是正如了他们的意?!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绩,岂不是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