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的独宠,虽然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但殷离还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得到了不少抚慰。莞贵妃,对于他来说,到底是有几分不同的。如果她恢复了昔日的美貌,又依然那般小意动人,殷离想,自己并不是非要为难一个女子。
然而,就在他考虑日后是否继续宠幸这女子的时候,皇甫述为他带来的消息,又令他震怒起来。
区区后宫女子,竟胆敢勾结乱臣贼子,试图刺杀帝王,发动宫变!殷离不得不承认,得知莞贵妃参与甚至策划这件事的时候,心中某个瞬间闪过了一丝迷茫和难堪。
十五年,就是养条狗,也知道疼人了。
可她却只想杀他。
殷离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血泊中的女子,摸了摸脸上的一道血痕,冷笑道:“颦颦,你是真要我死啊!刚刚那一下子,你是来真的?”
血泊中的莞贵妃身子动了动,原来还没死。她捂着腹部的伤口,口中涌出的鲜血洇红了编贝般整齐白皙的牙齿,低沉的、愤恨的声音从中溢出:“是,这十六年来,我无一日不恨,无一日不在想,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是吗?”殷离Yin测测开口,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她从地上拖起来,“这么想让我死?可那些快活的日子,你却不是这么想的。”
说着,竟开始剥她的衣服。
莞贵妃脸色苍白,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类似的场景。那一夜,也是宫变血流成河的夜。这个男人,也是像现在这般,无视周围正在拼杀的禁军,无视到处的尸身血水,旁若无人地将她压在地上一逞兽欲。
十多年过去,再一次的宫变,他变成了被刺杀的君王,可是,他依然是胜者。
而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再度重返噩梦,再次受到这种凌辱?
染血的宫装在暴力破坏中支离破碎,雪白的肌肤在破布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殷离狂肆的吻落下,重伤的莞贵妃,却似乎没有挣扎的力气,徒劳无功地倚着暴怒的男子,闭目承受。
发泄一遭的殷离喘着粗气稍稍退离,正想嘲讽几句,却忽然动作一顿,随即满脸愕然地看向身下的女子。
“殷离,你还是去死吧。”
莞贵妃的声音很轻,在嘈杂的打斗现场,几乎被完全忽略。但殷离胸口的匕首,难以置信的神情和汩汩涌出染红衣袍的鲜血,却还是让那些刻意回避的目光察觉,汹涌的人群向他们扑了过去,几乎是一瞬间,重伤的殷离被抢到一旁,而莞贵妃万箭穿心,最终徐徐倒地,嘴角却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殷离,被剧毒的匕首刺中要害。
你,活不了了。
延福宫中,所有人忙乱惊惶,乱纷纷在喊太医。角落里,初念拼命挣扎,怒瞪身后的皇甫述,皇甫述却并不松开,一手将她双手牢牢束缚,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前进半步。
Yin暗的角落,初念看着莞贵妃缓缓闭上双眼,耳畔是皇甫述冷酷无情的声音:“没想到,莞贵妃到底还是得手了,殷离的伤看起来挺重,不知可还有救?不过,你不希望他活下来,是吗?初念,他把你困在宫中,是不是胁迫你了,若果真如此,让他早点死,也没什么大不了。”
顾休承离开禁宫时已是深夜,马车在深夜的街道上滚滚前行,马车内,世子阖目小憩,但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却是烟花绽放的夜幕下,那张令他屏息凝视的柔软侧颜。
但很快,他眉头皱了起来,想起一桩紧要事情。
初念竟对他说,莞贵妃准备起事。
若她的消息不假,她是如何得知的?一个人在殷离的掌控下行走在深宫内苑本就危险重重,却屡屡参与这等子要命的大事。
想了想,他对车外吩咐道:“去靖王府。”
世子深夜来访,靖王妃错愕之下,连忙换了衣服出来询问因由。顾休承便将从宫中得来的消息说了,靖王妃面色凝重,姐弟两人正在低声商议着,便听到季轻从外匆匆赶来,低声对两人道:“王妃、世子爷,宫里出事了。”
顾休承顿时站了起来,靖王妃也看向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季轻拣了最紧要的部分回禀:“据报,镇国公余孽勾结莞贵妃刺杀陛下,于今夜发动宫变。陛下重伤昏迷不醒,莞贵妃当场殒命,如今禁军已经控制了叛军,朝中的大臣们已经闻讯赶往宫中查探情况。”
初念才说了莞贵妃要起事,竟然就在今日吗?
顾休承心中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忙问道:“初念怎么样,她可安好?”
靖王妃的脸上亦是充满关切,季轻心知自家主子关心的必定是这个,早就问清了,忍不住目露担忧:“事发后,我们在宫里安插的人便去找殷娘子,结果发现她竟不知所踪。”
顾休承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当机立断:“我再进宫一趟。”
季轻却道:“此刻消息已经传出,世家大臣都已进宫,为了调查叛军余孽下令封锁宫门,皇城处处守卫森严,这会子想要进宫恐怕是不可行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