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让他认错了人,看着床头上那个绿色特指手提包,猛然间这个冷酷的男人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笑得如此开怀,而且是为一个女人,一个叫苏雪儿的女人。他不是有意的,只是内心深处想知道她的名字才迫使他打开了手提包,所有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到了,想到她得知他看了她手提包以后抓狂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嘴角上扬,微笑点缀着那片片桃花,璀璨的让人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然而,只是瞬间,他的笑便僵在了脸上,像化不开愁的湖水,让人的心陡然揪了起来。他不该让女人牵动他的情绪的,真真不该的。女人,不过是暖床的工具而已,是的,暖床的工具!
第三章 死老头
“喂,死老头,我回来了!”和管家打过招呼,苏雪儿便径直走向客厅。
听到熟悉的声音,艾伯特·切瑞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迎接他率真的小客人。
“您都快八十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爱惜自己,老老实实得待着就行了,干嘛还像个蚂蚱似得蹦来蹦去,我又不溜走!”苏雪儿嘟着嘴,将情绪都写在了那张有点生气、有点无奈又有点心疼的脸上。这死老头,对她是没的说,对他自己嘛,就有点“刻薄”了,你说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参加奥运会,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害的一家人都不得安宁,轮流派人看护这死老头,就怕他一个开心就飞到大洋彼岸搞个爆炸性新闻,给新闻事业做点贡献倒没什么,就怕老爷子一个不小心出了差池他们就该集体跳楼了,对于这个老头子,他们还是很喜欢、很尊敬的,他们可不希望他出现什么意外。
“我不是怕你溜走嘛,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梦见你了,正想拥抱呢,你就跑了个没影,你个小没良心的,走了两个月了,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嘟着的嘴似乎在告诉苏雪儿我老头也很不满喔。
听着艾伯特那半生不熟的汉语腔,苏雪儿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没好好练汉语对不对?还说去中国呢,中国人都会说英语了,你还在那边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几个词,是不是忒不地道了!你这汉语调调啊,也就是我能听懂!”苏雪儿毫不客气的批评着艾伯特,不知为什么她的头脑中竟出现了那张帅气不羁的脸,那个汉语流利的像是本土先生的外国佬,他到底有着怎样的家世背景,汉语怎么会这么溜呢?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嗨,丫头,你还别说,我有个宝贝孙子讲汉语讲的比你都好,有机会了让你们认识认识。”艾伯特献宝似的对着苏雪儿嚷嚷着,让苏雪儿很难不想到菜市场上聒噪的大妈!
“咦,这就奇怪了,我只知道你有个孙女和我同班,怎又蹦出来个孙子。没听叔叔阿姨说过啊?”苏雪儿现在是满脑子浆糊,忽闪着一双大眼向艾伯特诉说着自己的疑问。
“他不经常回来,再说他回来的时候你都回家了。哦,不说了,饿了吧,我让艾玛去给你准备午餐。”艾伯特一拍脑门,一副内疚的样子,仿佛怠慢了他远道而来的小客人。看着艾伯特心急火燎喊艾玛的样子,苏雪儿一阵好笑加感动,这老头啊,永远都这么热心,这么有激情,想想过往,一抹甜笑爬上了苏雪儿美丽的双颊……
自己本和他不熟,和他孙女一样,自己不过是他的一名学生,虽然自己年龄小点,成绩突出一点,但在哈弗大学,这种天才似的人物根本就是俯拾即是,不足为奇。真正的转折点如今苏雪儿想来应该是那次自己蹲在校门口用英语熟练地与一名小乞丐对话,并鼓励他自主创业,当她把自己一个月的工钱——500美元塞到那个小乞丐手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离现场时,他看到了她的博士生导师,也就是艾伯特·切瑞就站在离他们方才对话不远的地方,来不及多想,对着那老头笑了笑便逃远了。以后他就发现那老头经常光顾离学校不远——她打工的咖啡厅,在客流量不多,商店不忙时,他就经常找她聊天,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过了没一个月,那老头就与苏雪儿商量让她搬到他的别墅去,一来呢,可以省去一笔租金,二来呢,也可以和他这个老头做个伴,可苏雪儿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不是她怀疑艾伯特的为人,而是实在不好意思给导师添麻烦。可谁曾想,这老头竟主动拜访起她来,拜访就拜访吧,还给她带来了一大堆东西,猛一开始,她还不习惯,可两个月过去了,那老头竟然平均每两天来一次,到了后来,苏雪儿就干脆改变政策了,对他送来的东西由原来的“婉言拒绝”改为了后来的“却之不恭”,而对艾伯特的称呼也由原来的“导师”升级为后来的“死老头”,这不能怪她的,你要和一个精力充沛得足以媲美10岁孩童的老头相处个两三天,你就会发现称他为“死老头”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虽然最终他也没搬到那边去住,但毕业后每次来美国,那边就成了她的家,成了她必定回去报到的地方。想到这,苏雪儿又甜甜的笑了。
这边的艾伯特叫了艾玛半天也没人吱声,不禁有点生气了,那圈胡子都快被他吹飞了,转过头来,对雪儿说道:“丫头,你等会儿,我去看看艾玛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