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嫔和茹嫔一样,只求一个安分顺遂,更不会主动挑起任何的风雨。
如今的后宫,早就已经风平浪静极了。
祁瑛与姜婉比肩而行,后宫之处就不是祁道和陆燃能够随便踏进来的了,更何况,祁瑛和姜婉一走了之,抓捕那些‘贼子’的事情就都落在了祁道和陆燃的身上。
今日之内必有结果,然后消息便会全方面的传开。
东曙竟然有刺杀帝后之心。
臣民们的愤怒和心里腾烧起来对帝后家国的归属荣誉之火,才是大晋名正言顺出兵的最好理由。
现在她和祁瑛,只需要等待这个理由送到自己手上来即可。
虽然陆燃和祁道不能跟来,但江莠是女儿身,并不必忌讳这个,所以到了止步六宫的大门外,随行的大臣们都纷纷作揖恭送帝后,只有江莠,跟上了姜婉的步伐。
宫女太监们也从大臣后面浩荡的跟上来。
皇后回宫的热闹,从城墙之外,一直到这深深宫墙的最里面。
一路上,都跪满了宫人,三呼万岁和三呼千岁的声音,就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长忠跟着祁瑛,静月扶着姜婉,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热泪与无法言语的激动。
前面不远,便是琼林宫了。
这处自皇后离世起就紧紧关闭的宫门。
终于迎来了重开之日,也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
进宝领着一众宫人,跪于琼林宫门前迎接帝后,姜婉和祁瑛站到宫门前的匾额下时,静月和长忠也跪到进宝身边。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请安声,让姜婉觉得恍惚,她抬起眼帘,终于再次要踏进这熟悉的宫宇,姜婉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面翻腾着的复杂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更多一点。
祁瑛看着她,然后伸出手,将她的手握紧:“走吧。”
简短有力的两个字,让姜婉瞬间就有了真实的感觉。
他说的理所当然。
走吧。
好像他们只是去御花园散了散步,然后回到了家里而已。
一切都没有变。
琼林宫的陈设,摆件,一尘不染的内寝,金盏里熟悉的香薰。
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里的琼林宫完全重合。
她好像就真的是做了一个梦,被梦里面的幻兽,抽走了一年的时间而已。
然后它又把该是她的东西,一点不少的还了回来。
瑛郎。
孩子。
还有,更加坚强的自己。
祁瑛的手很暖,他牵着姜婉一路到她的皇后宝座上坐下,不许她动,然后自己退到正殿中央的位置,望向座位上的姜婉。
这场景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刻画成了永远不可能消除磨灭的一幕。
但重现在眼前时,祁瑛还是不争气的鼻酸了。
如果不是她回来了。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有勇气再回到这个地方来。
江莠站在门边,也望着上方的姜婉。
她变了很多。
可看过来的眼神清澄,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祁瑛看了会儿,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在那么多人面前紧紧的抱了抱姜婉,姜婉欣然受之,抬手拍了拍祁瑛的背。
“我晚些时候过来。”祁瑛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呆在这里,她们都不敢来给你请安了。”
他说的是刚才就跪在外面等待传召的嫔妃们。
祁瑛倒是不太在乎她们等得辛不辛苦,他主要是喜欢姜婉受万人朝拜的感觉。
他终于学会了拥抱姜婉的固执和骄傲。
姜婉轻声应下,祁瑛又用力的把她往怀里抱紧后,才缓缓的松开手。
转身离开的时候,祁瑛走得很果断,大概是怕自己稍微停顿,就又不想走了。
路过江莠身边的时候,祁瑛终于轻松的笑了起来:“你陪她好好说会儿话,晚些时候祁道也要进宫来,留下一起用了晚膳再回去。”
江莠怔住,下意识的开口:“皇上。。”
祁瑛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自己心意已决,是以根本不给江莠开口的机会,脚下生风,像是有谁推着他走,片刻便消失在了琼林宫外。
江莠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她整理好心情再看向姜婉,姜婉已经吩咐人端来了凳子在自己身边,让江莠到近前说话。
江莠心下松动,快步上前。
这一年多,碍着姜婉身份的不便,两人之间就连信件都传得少了,好一番叙旧后,江莠才渐渐展露了笑颜,一直以来紧绷着的内心,终于得到了释放。
姜婉握着她的手,冷不丁的道:“你心里是有祁道的。”
江莠抬眸,半响后答非所问:“就要开战了,咱们都要准备起来,你心里有想法了么?”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