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白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我以为你二人争斗,至少有些分寸,不会伤人。没想到真能伤及对方……行了,你们两个以后一直都单独住在一起吧。”
“???”
“……”
白芨看着刺心钩掌心的伤痕。
说来,他就是用受了伤的手给她挖蚯蚓捉蝎子的吗?她竟一直都不知道。
白芨叹了口气,跳下床,从柜子中找出了伤药,然后回来,摊开刺心钩的手掌,轻轻地给他上药。
这对刺心钩而言,其实根本就是无关轻重的小伤。
就算是一次又一次,一道又一道差点夺去他的性命的伤痕,他也向来都是默默舔舐,独自等着它们好转的。
可是现在,只是这种放着不管自己就不流血了的小伤,这种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早已忘记了的小伤,竟值得她如此用心地对待。
刺心钩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只是默默地捏进了拳头,忍住了心中灼人的热度。
可是,今日,她却注定要受到伤害。
白竹为何要做那种事?
他有这样好的姐姐,为何会忍心伤害她?!
刺心钩不觉呼吸一滞,闭上了眼睛。
白芨上好了药,用干净的白布将伤口轻轻地包了起来,而后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日的情况,确实有些难以解释。”喻红叶叹了口气,“但我真的不曾有意伤他。”
“我不是问那天。”白芨道,“我是说,现在,出了什么事?”
“……?”
“你们三个,”白芨看着房间中的三个人,“似乎都有些低落。要刺心钩和喻红叶住在一起,你们两个也没有平时赖里赖气的反应了,清衡也不与我一起看热闹了。特别是刺心钩,从刚才开始,看上去就好像很难受……出了什么事吗?”白芨几乎是断言。
几人沉默了一下。
陆清衡向桌上摸了摸,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站起身,缓缓向白芨走去,将水递给了她。
“晨起口渴,喝些水吧。”他轻声道。
白芨接过茶杯,依言喝了一口。
“先吃饭吧。”陆清衡又道,“醉仙颇费了些心思的。听闻姑娘昨日甚是疲惫,师父也送了些滋补药材过来,醉仙做成了药膳。姑娘昨日疲惫,今日真该好好吃些东西。”他担心白芨一会儿会没有心情吃饭。
“你师父?送药过来?”白芨惊讶。他不是很讨厌会用蛊的人吗?
“师父一直如此。”陆清衡点了点头,道,“口硬心软。他将姑娘视为误入邪道的好孩子,多次嘱咐我要引你归入正道。听闻你身体不适,他便遣人送药,又叮嘱我借机规劝于你。”
像极了不理解孩子,却仍旧忍不住好好照顾的长辈。
师怀仁于陆清衡而言,是犹如亲生父亲一般的存在吧。
“嗯,替我多谢师门主。”白芨笑道,“吃饭吃饭~谢谢刺心钩!”
白竹的事情,是在饭后说的。
“你们怀疑是阿竹?”白芨闻言一笑,不以为意,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引得你们这么反常。放心吧,不会是阿竹的。”
“姑娘为何能如此断言呢?”陆清衡问道,“姐姐信任弟弟,确实也是理所应当的。但……”
“其实,倒也不仅仅是信任……”白芨迟疑了一下,道,“我可以与你们解释,但你们不要与人说,特别不要让阿竹听到。那孩子自尊很强,虽然什么都知道,但如果知道我这么说了,一定会受伤。”
“其实……阿竹于蛊术上的天分,远弱于我。甚至昨日看来,他连短暂地牵引乾坤蛊都无法做到,竟比我所了解的还要弱上几分。而返生蛊也是颇为高阶的蛊术。阿竹的话,其实是没有能够炼出返生蛊的能力的。”白芨笑了笑,“比起怀疑他,你们怀疑我都还要靠谱得多。”
“竟是这般。”陆清衡沉思,“只是……我们确实在白大夫制药之处见到了返生蛊的中蛊者,甚至有炼蛊的器具。”
“这个,听起来确实颇为可疑。”白芨道,“但是,与其断言就是阿竹做的,不如去问问他的原因,听听他的解释吧。”
白芨说着,穿上了外衣,对几人挥了挥手。
“走吧,我们去问问他。”她说道。
白芨到达白竹的房间时,房内没有半点声音。白芨轻轻地敲了敲门,未能得到回应。
“还在睡吗?”白芨看了看日头,“已经日上三竿了呀。昨夜他回来了吧?”出于对身边人的信任,她并不觉得昨夜弟弟会有什么危险。
“昨天回去是有点晚了。”喻红叶道,“可我拎……送他到门口的,看着他被他的朋友接回去的。该是回来了。——哦,那个不就是他的朋友。”
白芨顺着声音转头一看,便见到了那名叫“玉笛”的弟子。此人总是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像是个假人。白芨对他颇有些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