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隔尽了光明,也了断了她的希望。
她,现在,任人摆布。
终于,屏障破裂。
碎末。
屏障消失了。
凌子只看到一个破碎娃娃般的人倒在血海中。
碧云一动不动。
仿佛天地摇动,凌子找不到可以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
凌子软瘫在地,抱着碧云,感觉那血沁过她的手,染了她一身。
碧云的身体如冰寒冷,血亦如冰寒冷。
凌子觉得自己如置身冰雪中,彻身冰冷,眼前是一片苍茫,没有方向。
天地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被世遗弃。
她,孤独一人。
她的心乱如麻,失去的记忆涌出的速度与碧云身上流出的血的速度是一样,快——
同样让她恐惧。
第一次,她手忙脚乱。
为碧云处理好伤口,她发觉自己的手还在不断的颤抖着。
害怕,伤心,理不清的情绪压着她的心口。
她已经守在碧云床头七天。
曾经波澜汹涌的心chao已经恢复平静。
她的眼神冰冷,漠然看着碧云沉睡的脸。
因为碧云,她才会被迫留在这里。
又是因为碧云,她才会想起一切,属于她自己的过往。
那段可能不被世认同的乱lun爱情。
她想念她的爱人。
那一场暴风雨拆散了她的一家。
——风的踪迹在那里,树木还没有回应。
“送她去浩林山庄。”
——谁?
凌子四处搜寻那声源。
一团火炎在她面前闪现。
“那里万绿纵绕,用你的异能救她吧。”
幽幽的叹气声,怪异的,让人觉得很恶心。
——国师,她不是在战场上为那个可恶的男人挡了一箭而死了吗?
“你身上的火团是我仅剩的元神。”
“碧云知道?”凌子眼中闪现怒火。
火炎消失,没有再给她回应。
凌子已经怒火中烧。
“把她迁到浩林山庄。”
“你是在求我。”耶律隆绪看着从树从中走出来的身影。
他有点温怒,他的皇宫如同别人的后花园,让人来去自如。
“不,我是在要求你。”凌子高傲的抑起头。“必竟这是你欠碧云的。”
“如果,我拒绝呢?”耶律隆绪挑眉。“从来只有我命令人,没有敢命令我,我也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凌子冷笑。“你可以命令爱情?命令生死经?在一切情 欲生死中,你也不过是一个可怜虫而已。”
耶律隆绪拳头紧握,怒火猛地蹿升起来。
“还有,众所皆知,你是一个依靠母亲‘断不了nai’的无能皇帝,到现在,你做了什么丰功伟绩出来?”
“你放肆!”他一掌击碎了桌子,老羞成怒。
他全身颤抖,呼吸急促,眼睛越发变得血红,像是爱伤的野兽。
他没有再进一步。
凌子没有离开,站在一角,默然而冷静的看着他。
如一尊雕像,凌子注视着他。
两人交汇的眼神像是在较量着什么。
良久,他说:“我答应你。”
凌子眼神闪烁着寒意。“你不爱她,就放她自由。”冷硬的脸庞滑下泪水。“你不明白,她的泪水殖民地无助,你不明白她的心痛。”
“我求你,放了她!”凌子在树木的缠绕中渐渐失去了踪影。
凌子消失的那一刻,他如斗败的公鸡,双肩垮了下来。“谁又明白我的心?”
他的身后,一副用铜镜做的屏风隐出一个倩影,哀怨的眼神流连在他的身上。
而他却仍然沉淀在自己的无奈与自艾中。
宝宝
“娘!娘!”
“咚!咚!”接着而来的脚步声。
“汪!汪!”接连着,传来几声狗叫的声音。
一大早,她就是这样的声音中被吵醒的。
门被推开。
人影很快就来到她的床前。
她伸出手。
“妹妹,乖乖。”一又小手抚上她的肚子。
她爱抚着他的头,幸福就这样溢满了她的心间。
夏剑的孩子跟她长得很像。
她还记得——
“她是妈妈的妹妹。”夏剑抚着孩子的头说:“乖,叫阿姨。”
那孩子木讷的,一动不动。
那眼神是呆滞的,她看出端倪。
她看着夏剑。
夏剑的眼神是心痛和自责。
“我和他的妈妈在一场暴风雨中失散了,遗下不到一岁的他,孤独的在野地生存挣扎……”
她蹲下身,抚着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