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剑的眉头纠成一团。
夏剑不语,脸上写着万言千语,却无法汇成一句话。
“师太,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的病一直是我照料的,她的病情只有我最清楚。”夏剑恳求道:“我保证,我会照顾好她的。”
慧明师太向她投以询问的眼神,犀利的目光溢满着穿透人心的慧洁。
“孩子,我看得出他是可信可靠之人。”
——徒儿变孩子,我无形中被她逐出师门。
“施主,随他而去吧,也是一条生路。”
—— 一句施主更是绝了我与她们的丝丝纠结。
武影茫然看着她们离去。
——孤地上,陪着我的人不是我所爱之人。
苦相逼
男人,你爱的人不是我。
男人,你为了她不顾一切,连性命都搭上。
马车在“嗄嘎吱吱”的滚行着,前路茫茫,心也茫茫。
抚着你沉睡的脸,一丝又一丝幻象冲进我的脑海中。
我看到,你和她在温泉边的每一刻。
每一刻都是像刀一样割着我心。
我的心在淌血。
敌人的那一刀刺在你你的身上,仿佛也刺在我的身上。
多久残忍的事实,血淋淋的。
我血淋淋的心捧到你的面前,怕是也会被你拚弃一旁,得不到一丝丝的怜惜。
药效过后,你清醒的时候,会如何呢?
愤怒?
必竟,我与耶律烈一起算计你,让你踏上了回宫之路。
耶律烈早已派人通知宫里遣俨接你回宫,怕已经心动了萧太后。
男人,你是不能再回去的。
我的心,是收不回来了。
守在你的身边,或者这份无望的爱情会有结果的一天。
或者……而已。
我的心乱如麻,理不出一丝思绪。
男人并不理会我。
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神不再是温柔的,冷冽如冬日的寒霜。
他恨我,恨我的妄为,恨我让他与他所爱的人分隔两地。
一路的颠簸,难受的是疲劳之苦。
难堪的是心如被火烙烧。
“以后,你就住在这别宫。”
我望着眼前宏伟的宫殿——云影别宫。
“来人!”隆绪叫道:“好生侍候她进去。”
我听得分明男人牙床的磨擦声音。
婆子、丫环拥着我进去。
我回头,他站在宫门前,并不进去。
男人的嘴角扯成一个弧度,jian诈?
“你是这别宫里每一个主人,高兴吗?”
男人大笑。“哈……”
离开的身影,决绝。
有什么会比横跨在面前的事实更残忍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影而存在。
一个如出现在云中的幻影。
室内挂满影的画像,看画中人的装束,应该是三年前,刚入大学军训时候的影。
男人竟然有建宫锁二乔的想法。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树一草都有着他的思念、还有更多就是奢望。
男人就是在这堆画面前看了三年,想了三年。
痴心妄想了三年。
在离影最遥远的距离——千年的阻隔。
隔着千年,望着她,却触摸不到她。
我忽然明白,男人是想让我承受一样的痛苦滋味。
看得到却触摸不到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男人捎来一封信。
正确来说,只有一张纸,只有一句话。
正确来说,并不是对我来宣读而已。
正确来说,是给宫里的人下了一道指示。
“云儿,你是影唯一的朋友,你是因为她而存在的,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来人傲慢的说完,然后吩咐下去。“你们的任务是服侍别宫里唯一的主人,别搞混了。”
我的生活起居变成一团乱。
没有人来服侍我。
一切事情,我必须自己亲力亲为。
这一切还可以忍受,我本不是娇娇女。
但,其他人的目光、态度让我是忍无可忍。
酒喝了一壶又一壶。
他不愿清醒,清醒的代价太痛苦。
失去了,什么都离他离去。
最爱的决绝的离去。
心死了。
他的前襟凌乱的敞开着。
满布指甲印。
——为什么?
——你死了,我还是活着?
——你真的离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