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在下,背对着床铺,面对着她。
而她在上,面对着床铺,也面对着沈烬。
秋随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变得滚烫。
她的心跳直打鼓,看着沈烬的眼神慌乱又无错。
静谧的卧室里只剩下秒钟滴答转动的声音。
明明是沈烬被她压在床上,神色从容不迫的那个人却不是她,而是沈烬。
他是直接从平城结束出差工作后就直接回家的。
原先妥帖笔挺的西服衬衫已经不复平整的模样,多了几处皱褶。
衬衫最上方象征着禁欲冷漠的领带不知道何时也已经松了几分,有了些许缭乱的意味。
秋随呼吸明显加重。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其实很喜欢沈烬西装革履笔挺专业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模样,但此刻他躺在床上,一副任由她为所欲为的模样,却更让她心悸不已。
怎么说呢。
仿佛一个严格按照规章制度行驶的缜密机器,难得出现了些许的偏差。
而他人生中难得一见的偏差,是因为你。
她爱他在众人面前展露出的那一面。
但最爱他,只在她面前展露出的另一面。
沈烬像是耐心等着她动作的猎人,又或者是,他知道这个猎物今晚一定会入他怀中。
所以他反而极有耐心,陪着这个猎物一步步诱惑她进入陷阱,将自己坦白又全部的奉上。
“秋随,”秋随趴在沈烬身上,看见他自然偏红又略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喉结滚动,话语中的情.欲再也没有丝毫遮掩,“不知道怎么上我,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吗?”
秋随抿了下唇,几乎被噎住。
今天晚上沈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但好在,沈烬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应。
因为。
她再一次感受到。
沈烬抬手捧着她的脸颊,力道缓缓加重,带着她被控制住的头颅上下晃动了下。
被迫点头的秋随:“......”
突然懂了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意思了。
她根本不需要回答沈烬的问题。
沈烬能够自问自答一晚上。
至于她,工具人罢了。
“手把手教你?”仿佛终于达到了目的,沈烬扫她一眼,眉梢一样,语气夹杂着得逞的愉悦,“行,那你好好学。”
秋随:“......”
她抿了下唇,认命的叹了口气。
算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迟早的事情。
不如顺遂自己的心意罢了。
“好。”
秋随随意垂在床面上的手缓缓抬起,伸手碰了下沈烬滚动的喉结,她的脑海中不期然想起停电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微凉的触感一点点划过沈烬的脸:“你说,我学。”
胡作非为自暴自弃的手突然被抓住。
沈烬目光沉沉,躺在床上,即使被压在身下,他看向秋随的目光也一样倨傲又高高在上。
“首先,”沈烬抓着她触碰喉结的手往下移动,落在喉结下方的黑色领带上,“把领带解了。”
视线落在那条黑色领带上,秋随手指一顿,她有些恍惚的想起鬼屋的场景。
也不知道沈烬是不是故意的,这条黑色领带,和鬼屋那间狭小的房间里,沈烬蒙住她眼睛的黑色领带一样。
她甚至怀疑是沈烬批发来的同一批领带。
秋随眨了下眼,垂眸替沈烬解开领带。
索性沈烬的领带早就松散了不少,尽管秋随的手止不住颤抖,还是没花多久时间就解下了领带。
她暗自松了口气,随手想要将这条领带丢到地上,沈烬却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丢什么,”沈烬扯了下唇,眼角带笑,意味深长的开口,“等会还要用呢。”
正打算随手丢掉领带的秋随:?
她嘴唇动了动,沉默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这,能用来做什么?”
沈烬漫不经心扫她一眼,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领带,轻飘飘一抛,将黑色的领带丢在了床头柜:“等会你就知道了。”
秋随:“......”
说了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她咬了下唇,还想追问,沈烬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
秋随背脊一僵,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回来的理智再一次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她闭了闭眼,一边痛斥沈烬就是当代褒姒,一边痛斥自己心智不坚定过不了美人关。
腹诽的同时,却又无法控制的顺着沈烬的手,停留在了沈烬不复平整的凌乱白衬衫上。
“下一步,”沈烬很随意的躺在床上,如果忽略此刻他们两人的姿势,和沈烬说出的话,只看神情,从容又认真,的确会误以为他仿佛真的是在教秋随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