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曲蓉蓉在内的名媛淑女们,无一不失态地看直了眼,激动万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去打听他的身份。
曲鸢更是看得连眼睛都忘了眨,孟老爷子和他说了什么,他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连带着眼尾微扬,美好得犹如春日夜晚朦胧的山间明月,他这一笑,她的心轰然塌陷,娇羞红晕迅速从面颊蔓延到耳畔。
小鹿乱撞,心跳声,震耳欲聋。
情窦初开时的喜欢,也许是肤浅的,只一面,只一笑,便坠入暗恋的银河,任凭星光万千,写满少女心事,却没有一颗星星敢让他知道。
仅在翻来覆去无眠的深夜里,甜蜜与惆怅交织,不为人知地明明灭灭。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后来,她和他参加NK举办的活动,遇上酒店半夜失火,危险警报声,沉重脚步声,曲蓉蓉恐惧的尖叫声,她被从各个房间汹涌而出的人流撞得东倒西歪,就在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准确无误地扣上了她手腕:“跟我走。”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坚定地选择,而且是唯一的选择。
消防通道狭窄,有股难闻的灰尘味道,灯光被紧急逃生的人们撞得支离破碎,曲鸢被他拉着,避开各种障碍,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生怕眨一下眼,他就消失了。
这是梦吗?
她的意中人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可能都不认识她,他也没有七彩祥云,却在这种危机时刻,从天而降,将她带离险境。
她多么希望楼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一节节阶梯,一次又一次地怦然心动。
她想和他就这样走到天荒地老。
事后回想起来,曲鸢完全忘记了当时的害怕、无助,她只记得他紧握她的手,记得他手上的温度,记得他在半明半暗中时隐时现的俊美侧脸,记得她是如何地为他脸红心跳,手心浸满了汗。
年少时果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擦完了脸,回忆跟着终止。
曲鸢忍住夺眶而出的热意,换了条shi毛巾,继续帮他擦喉结,锁骨,胸膛,堆着坚硬肌理的腹部,收得利落的人鱼线,接着来到伤痕累累的后背,有两处伤口裂开,渗出了血,她取来棉签擦掉,再擦干净其他完好部分:“好了。”
徐墨凛一直从镜子里看她,他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心口跟着微微一紧。
两人走出浴室,他趴到床上,曲鸢坐在床边为他上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偌大的空间静得落针可闻,等抹完药,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老公,”曲鸢一出声,惊觉居然像是抽了整夜烟般的哑,她清了清嗓子,“我怕睡觉会压到你,这几天我去客房睡吧。”
在小公鸡村时只有一张木床,她是被迫和他同睡,现在情况不同,她自然不会再和他一起睡。
领地意识强烈的他肯定也不想。
果然,她听到男人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曲鸢准备去关灯,被他阻止了:“不用。”
她收回手,轻掩上门出去,不停地想,以前有丁点儿光亮就睡不着的他,车祸失忆后,习惯留着灯睡觉了?
回到客房,泡了个玫瑰Jing油浴,曲鸢吹干头发,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给爸爸发微信:“爸爸,我今晚看到新闻了,潜龙五号已经交付了,您什么时候有假期回来?”
她爸爸正是深潜器“潜龙五号”的总设计师方立清。
他一直很忙,消息总回复得不及时,曲鸢退出页面,找到通讯录里隋珠的号码,添加了她的微信,秒速通过验证。
曲鸢再次道谢,并把隋珠垫付的医药费转给她。
隋珠收下钱:“举手之劳而已,徐太太你太客气了。”
“徐先生好些了吧?”
曲鸢:“嗯,好多了。”
寒暄过后,隋珠发了个视频:“冒昧地问一下,这是徐太太吗?”
作为小公鸡村年轻的驻村干部,她紧跟chao流注册了微博账号,偶尔直播带货,主要是帮村民卖一些干蘑菇、木耳和草药之类的山货,或者手工编织的草鞋,可惜没摸着营销的门道,账号经营一年多只积攒了三百来个粉丝,直播间的观看人数更是寥寥无几,货基本卖不出去。
隋珠没想到默默无闻藏在深山里的小公鸡村会和#仙女跳舞#的词条沾边并高挂在热搜上,看到不少网友都对仙女穿的草鞋感兴趣,她带着话题转到自己微博首页,不仅收效甚微,还被人质疑蹭热度。
机会千载难逢,她厚着脸皮找上徐太太。
曲鸢只看封面就知道是她跳舞的视频:“对,是我。”
隋珠又发了条语音,曲鸢大致了解内情,并从她的欲言又止中,判断出了她的用意。
小公鸡村的村民热情淳朴,乐于助人,给曲鸢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如果能帮上忙,她是非常乐意的。
曲鸢下载了微博APP,注册新的账号,思来想去,最后将ID确定为跟小公鸡村气质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