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带来的郁闷,竟奇异地消散了,心情由Yin转晴,曲鸢好像找到了奇妙的情绪开关,只要惹他不痛快,那么她就会高兴。
她愉悦地回房睡回笼觉。
9点18分,曲鸢补完觉洗漱好下楼吃早餐,摆在餐桌中间的花瓶插了11朵娇美的紫粉玫瑰花,清香四溢,花瓣上还带着露珠,应该是孙姨刚刚剪下换上的。
男人就坐在对面,姿态闲散,正拿着pad刷财经新闻,衬衣换过了,短发微shi,看样子是洗过澡。往常这个点他早就吃完早餐回书房了,今天刻意等在这儿,明显是在等她。
孙姨送上根据她喜好和食量做的早餐,小碗鸡汤混沌,山药紫薯泥和蔬果汁,曲鸢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吃着,拖延了半个多小时,他眉峰一凛,似是失去耐性:“徐太太。”
本该浓情蜜意的称呼,从他口中淡淡说出,和叫高特助没什么区别,曲鸢放下勺子,故作茫然地问道:“老公,有什么事吗?”
他开门见山:“既然在外人眼中,我们夫妻恩爱,那么请徐太太时刻牢记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和其他男士保持距离,切记交往过密,以免`流言四起,给我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
曲鸢听得云里雾里,她什么时候和其他男士交往过密了?
这些天她深居简出,除了昨晚的慈善晚宴……可她也只是和邻座的男士说了几句话,他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吗,怎会如此清楚?
这番话如果换别的男人说出来,那就是打翻了醋坛子,醋意横生,可徐墨凛怎么可能吃她的醋?无非是她坐着他徐太太的位置,一举一动关系到他的颜面罢了。
曲鸢垂睫,酝酿出浅浅水光,杏眸shi漉漉的,又一点点露出娇羞笑容,情绪恰如其分地层层递进:“真开心老公你会为我吃醋,你出车祸后一直对我不冷不淡的,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被在乎的感觉了。”
“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从十六岁到现在,我只喜欢你。”她霎时红了眼眶,定定地看着他,情真意切,仿佛此时跟他对话的,是那个深爱他的曲鸢,嗓音浸着莫名的哀伤,“然而你把我完全忘记了,对我不闻不问,一直拒绝我的靠近。”
“我能理解,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就是个没有感情的陌生人,甚至在你的世界里,我是个入侵者。可我哪里做错了吗?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天翻地覆,最亲密的爱人突然不记得我了,字字句句,冷漠如刀,一刀刀地往我心尖戳,剜得血rou模糊。”
“老公,”她摇着头,泪珠晃动,要落不落,“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的。”
“原来那个疼我,宠我,护我,深爱我的老公,要是他知道你这样伤害我,他会多难过,多愤怒?”
“我常常在想,如果出车祸的人是我,该多好?”
热泪划脸而过,曲鸢趴到桌上,将脸掩在双臂间,咳,戏过了……
刚刚说的不算,往后余生,她要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脸,更无从判断他的反应,只觉得四周安静得过分,曲鸢等了很久很久,窗外丰盛阳光闯入,将室内的一切照出清晰轮廓,斜斜光路里,纤尘纷飞。
她等到几乎要睡过去了,才听到他低哑的,染着烟意,略显疲倦的僵硬声音:“我确实没考虑你这方面的感受。”
曲鸢轻轻耸动发麻的双肩,安静等着后文,等了又等,他却不再说了。
没了?就这?
好不容易演技超常发挥,终于将万年寒冰敲出了一丝裂缝,曲鸢打算乘胜追击,泪眼朦胧地抬起脸,哽咽着说:“老公,在这段婚姻里,我才是真正没有安全感的人。”
“既然你对我提出了要求,那我也要跟你约法三章。希望你时刻牢记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她越说越起劲,干脆胡搅蛮缠起来,“不,你不准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外出要向我报备行程,24小时保持电话畅通,不能让我找不到你。答应我的事说到做到,在外人面前要无条件地维护我,还有,别再对我冷冰冰的,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仇人。”
最好和她共享所有密码,允许她随时查他手机。
男人稍稍后仰,换了个坐姿,面无表情地问:“还有吗?”
曲鸢揣摩不透他的心思,见好就收:“暂时只能想到这些了。”
他轻勾唇角,恢复了商场上的利落作风,寸步不让:“关于你提出的条件,我只同意我们达成共识的一点,牢记已婚身份,与异性保持距离。”
曲鸢:“……”
她忽然有种咬人的冲动。
***
转眼就到了孟老爷子的八十岁生日,拍卖会的工作人员也把青龙白玉鼎送上门来了,两块极品翡翠则是存进了银行保险箱,因为老爷子寿辰当日要早起祭祖,曲鸢和徐墨凛只得提前一天回到孟家老宅。
这意味着,他们不可避免地要睡同个房间。
曲鸢放弃清凉的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