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瞧出来,殿下这会儿高兴得很,脚步也急切了几分。
他推开门,见许知雾还是那身吉服,凤冠却已摘下,正散着头发吃果子,见了他顿时喜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等着与你一道吃东西呢。”
她立马起身传膳,手里的果子也不愿啃了。
谢不倦走进来,“衣裳怎么没换?”
“啊,要换吗?可是绿织说这身吉服要哥哥说换才能换,她都不敢给我脱了。”
谢不倦唇角勾起,“嗯,既然绿织不敢,那哥哥帮阿雾换。”
“……”看着哥哥含笑的眼,许知雾后知后觉,她好像被绿织坑了?
“那、那还是我自己来。”许知雾转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恍然想起,哥哥已经将屋里的屏风去了,她原本的床榻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宽敞的卧房与朱红幔帐的大床。
谢不倦走近一步,许知雾攥着衣襟说,“哥哥你不是说今天不是真的成亲嘛。”
“阿雾,我们已是经天地见证的夫妻了。”
许知雾体会着哥哥这句话的意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所以,她这是被哥哥骗了?
谢不倦摸了摸她的头,因她散着发,一头青丝垂下,谢不倦的手滑下来的时候还温柔地捋过她的发丝,而后将她拉到床边坐下,还贴心地放下了帘帐。
须臾。
帘帐内一会儿是告饶声,一会儿又咯咯地笑起来,接着又呼呼地喘着气。
绿织端着晚膳进来的时候脸颊红彤彤。
正犹豫着是否要出声提醒,便见帘帐被一只手撩开,殿下坐在床边看着榻上的姑娘,而姑娘则换上了一身轻便常服,那身华丽的吉服已经被褪了下来,就在床榻里侧。
许知雾胸口起伏,呼吸急促,气呼呼地瞪谢不倦,“你故意的!痒死我了!”
“现在是不是舒服许多?”
许知雾喘着气想,确实是舒服很多了,呼吸顺畅,一身轻松,那身吉服穿久了,人就跟长在壳子里了似的。
哥哥又说,“阿雾早便喊饿了,起来吃点东西。”
许知雾不欲在榻上多待,连忙爬起身。
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鸡汤味,往桌上一瞧,都是些清淡但滋补之物。
这膳食之中好似藏着对她浓浓的担忧。
许知雾不禁想,哥哥今天会对她做画册上的事么?
还是要等到去骈州成亲之后?
她红着脸,捏紧了玉箸。
今天么,也不是不行,不过……她还没有学得很好,也不晓得自己该干什么。
仿佛还未温习好功课就要去考试了一般。
喝汤的时候,许知雾悄悄抬眼瞧了哥哥一眼,他似有所觉,与她对上目光。
许知雾烫到一般移开视线,却感觉到哥哥还在看她。
她忍不住提醒他收回目光,“哥哥,吃饭要专心。”
谢不倦轻轻笑起来,“谨遵夫人教诲。”
许知雾手里的玉勺“叮”地一声跌回碗里,又急忙重新将它拿起。
“哥哥,你要……”
“什么?”
许知雾连忙摇头,她也是昏头了,不知不觉竟出了声,险些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
哪有姑娘家问这种事情的?
过了一会儿,许知雾换了个问法,“哥哥,我们今晚一起睡?”
谢不倦笑,“自然。”
“……”许知雾指尖抖了抖,勉强镇定下来。
谢不倦又说,“这屋里只有一张床榻了,阿雾莫不是要哥哥睡地上?”
哦对,只有一张床,那睡一起也很合理。
“所以只是睡在一张床上?”
谢不倦早便瞧见她神色变换,像是忐忑不安,这下终于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不由失笑,故意逗她道,“睡前不做点什么,岂不无聊?”
许知雾的脸瞬间红透,也不知是想了些什么。
“阿雾吃好了么?”
“还没有,还没有。”许知雾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慢吞吞地喝起来,时不时要看谢不倦一眼。
而谢不倦直到她在拖时间,也不戳破,就这么撑着脸颊看她。
许知雾:她实在喝不下了。
咬咬牙,她又说,“哥哥,我要去沐浴。”
“嗯,好。”谢不倦起身,“哥哥也要沐浴,一起或许会快一些。”
许知雾连忙摇头,“不不不,还是不了,我喜欢玩水,会洗很久的。”
“没关系,哥哥可以陪阿雾。”
谢不倦说着,喊了绿织进来。
许知雾脸热得要昏过去,待她愣愣地在绿织的服侍下进入浴桶,才恍然发觉,哥哥是在逗她玩。
耳边还有哥哥方才问她的话,“阿雾在怕什么?”
更可怕的是,哥哥的眼里分明是了然之色。
哥哥沐浴比她快,待许知雾出来时,